“谨遵父亲吩咐。”慕云澈眉头微蹙,凌霄寺虽说离京城不远,但是山路崎岖难走,光赶路怕是得大半天,太夫人年纪又大了,每年非得这么折腾吗?
这样的事情办好了,是应该的,办不好,则是不上心。
但是如今父亲开了口,他自然不好推辞。
苏氏瞧着慕云澈有些不悦,心里不禁有些生气,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慕长源亲自操办,眼下好不容易有了这个表现的机会,还不赶紧抓住。
禁不住轻咳了一声,这个儿子到底是笨,还是不屑于去做这些不起眼的事情?
“父亲,还是我去吧!”慕云霆自然不知道母子俩的心思,他放下茶碗,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大哥公务在身,耽误不得,我的伤不碍事。”
“二郎不能去,俗话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在家里养着,山路崎岖的,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苏氏忙阻止,朝慕云澈递了个眼色。
太夫人这些年不但冷落她这个继室,对这个长孙也不怎么喜欢,虽然表面上,太夫人对府里的儿孙们一视同仁,但是她瞧着太夫人只有在看慕云霆和慕瑜姐弟俩的时候,眼里才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对其他的孙子孙女则是有些敷衍的意思。
“还是我去吧!我那差事只是个闲职,也没什么要紧的。”慕云澈接到苏氏的目光,展颜一笑,“泓远还是在家里好好养伤吧!”
“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慕长源看到两个儿子都抢着要去,心里自然很是欣慰,看了看慕云霆,又道,“我倒忘了这一点了,泓明有差事,还是不要耽误的好,还是泓远去吧!正好寺里的慧空方丈对跌打损伤很是拿手,顺便让他给好好瞧瞧。”
“这样也好。”苏氏笑笑,顺手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慕长源,柔声道,“慧空方丈的医术可是十分了得的。”
“那就这样定了。”慕云霆点点头,神色轻松地低头喝茶,望着茶杯里起起伏伏的宛如小舟般的茶针,忍不住赞道,“咱们茶庄是不是换了炒茶师傅,这碧螺春跟往年不一样。”
“泓远向来嘴刁,还真是尝出来了,这炒茶师傅年纪不大,听口音是幽州人,说是在平州学的茶艺,本来想回家开茶庄,却不料家里因为大哥好赌成性,把家里的铺子早就挥霍一空,父母又相继离世,所以才不得不外出谋生。”慕长源随口说道。
这个炒茶师傅是他的一个属下帮忙引荐的。
说两人是同乡。
几人听了,都没吱声。
他们自然没有心思去关心一个炒茶师傅的家里事。
这时,许嬷嬷掀帘走进来,冲父子三人见礼后,又走到苏氏面前,低声道,“夫人,针线房的李嬷嬷来了,正在院子里跪着,说是来请罪的。”
触到许嬷嬷意味深长的目光,苏氏会意,不动声色地问道:“请罪?好端端的请什么罪?”
“前两天宫宴,二少夫人的衣裙不知道怎么划破了,二少夫人怀疑是针线房动了手脚,所以李嬷嬷才来请罪。”许嬷嬷用眼角悄然瞟了一眼慕云霆。
“老爷,妾身出去看看。”苏氏不急不徐地走了出去。
慕云霆只是闷头喝茶,仿佛没有听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