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赦怒砸廖家的同时,皇帝正头疼的看着跪在勤政殿中的贾琏。
老纨绔贾赦又一次干起了他的老本行,老纨绔的儿子却乖巧的跪在自己面前请罪,这还真是把《楚律疏议》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你爹他去打人了,让你来朕这里是要干什么?请罪?他什么时候学会主动请罪了?”
贾琏立马磕头请罪:“回陛下,依照大楚律法,臣已经将罚银千两缴入顺天府衙。臣来求见陛下,是臣父觉得他这么做,可能会惹得圣人不快,想请陛下到时候在圣人那转圜一二。”
真是人精一个,当年大哥身边就没一个蠢人!
皇帝不免有些酸涩,九年了,整整九年,他才在朝中收揽了一些可用之才。
不过皇帝还是很开心的,贾赦能这么做,就证明如今在贾家人心里是把他这个皇帝真正当做主君,遇到麻烦会主动求助。
当皇帝的不会怕麻烦,若是臣子把什么事都办的妥妥当当,还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
不过皇帝想到最近自己老爹越发有些不讲道理了,不禁有些牙疼。他对贾琏说道:“你现在就回家去,朕会下旨以招摇过市、殴打同僚之罪将你爹禁足一月,在让你家赔偿廖府损失。别再闹幺蛾子了,父皇最近心情不好,让你爹没事别在朝中招摇。”
贾琏一听这话,立马恭恭敬敬的拜服在地,高呼万岁才起身离开。
“皇爷,贾伯爷真是个人精子,廖家这闷亏是吃定了。老奴刚刚得到消息,荣国夫人如今正在龙首宫外等待觐见呢!”
夏守忠将一杯热茶递上,将刚刚收到的消息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闻呵呵一笑:“贾恩侯什么人?你看他这些年干过一件蠢事没有?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天下第一号的老纨绔,打砸一个武将的府邸多么正常。最重的惩罚不过是罚银千两。可廖家的脸却是丢光了。用一千两银子换来贾伯爷疼爱后辈的好名声,值大了!”
夏守忠小声提醒道:“皇爷,天下第一号的老纨绔是九爷!”
嘿,还真是。
皇帝露出羡慕的表情,不禁笑道:“老九和贾恩侯过的舒坦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有朕,做什么事都会有人劝说三思而后行!”
“若没有皇爷在后面撑腰,九爷和贾伯爷也不可能活得这么自在舒坦不是?不止九爷他们,皇爷这是在给天下苍生撑腰,!”
夏守忠可能是最了解皇帝的人了,几句话将让皇帝哈哈大笑。主仆二人说了好一会闲话,这才等来了龙首宫那边最新的消息。
……
“圣人,亡夫去的早,留下两个儿子一个又笨又蠢,一个不通人情世故。好不容易有个精明的女婿,还被人害死在了扬州,就留下那么一根血脉,如今还被人欺负。您说说,臣妇将来还有什么脸去见我那可怜的女儿女婿,还有什么脸去见亡夫?”
贾史氏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跪在龙首宫正殿死活不起来。戴权在一旁劝了又劝,贾史氏却是越哭越委屈。
她袖子一抹眼睛,高呼道:“亡夫一辈子都把心思放在了忠心王事上,儿子不好好教,养成个飞扬跋扈的性子。今日他要去打断廖家子的腿给外甥女出气,臣妇是管不住了,圣人,您是亡夫的主君,那就是我那大儿子的主君。他若是惹下大麻烦,还请圣人代亡夫好好管教一番,任打任骂,臣妇绝无怨言!”
坐在正位上的太上皇被贾史氏的哭嚎吵得脑袋嗡嗡响,不过他是听出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