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眸族的神师荒谨慎地为长老们翻译着。之后,独自到一边站着,看着这些所谓从斯鲁大陆的一个叫卢基尼亚的国家来的,只承认细鳞蓝眸是自己传说中的远祖,自称为克依兹族的人们,嘴里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喃喃自语:“你们的细鳞进化掉了,变成了白腻的皮肤;你们的手蹼脚蹼也进化掉了,变成为指;你们的衣服多了一种叫‘纽扣’的东西;你们的武器能喷火。可你们真的进化了吗?你们自己叫进化了,但对我来讲,在适应自然能力方面,你们是退化了。”
荒似乎进入了恍惚。
他还在喃喃自语:“瞧瞧我吧。我的细鳞变得又大又厚,像鳄鱼的皮和蟒蛇的鳞结合在了一起;血液从红色的浆汁,变为蓝色的液体;头顶竟然还长出一个像牛头蚁的毒刺和巨犀金龟的弯角结合了的须角,去感受大泽传来的触电般的感觉。难道我没有在进化?我也在进化,进化到更适合这个星球。我从几百岁的寿命,竟然进化到现在还没有死掉。”
荒紧闭双目,脸上竟然隐显出痛苦的神色,仿佛回到以前数万年的岁月。抑或几百年,抑或数千年,无数次到深山秘处,到大泽;皮肤爆裂蜕化,痛苦不堪,撕身裂体,浴血重生,最终造就今日的躯体。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整个蓝眸族只有自己是这样?不得而知。只能理解为大神“梅西耶”给于的造化。
俘虏的身份,并没有给斯鲁大陆来的这些探险的克依兹族,或叫细鳞蓝眸人带来丝毫尴尬。他们提出很多要求:食物、奇珍异宝,甚至女人。
食物他们要重新加工,由于缺乏他们所谓的佐料,并未达到他们自己的理想口味。至于珍宝,蓝眸族人并没有弄明白,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即使明白了,也不会给他们。至于女人就更不可能了。还有其它,等等。
这些获得一定限制的自由的细鳞蓝眸们,十分敏感地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们在活动区域很大的范围内,竟没有发现一个女孩子,是那种十岁以下的女孩子。在好奇心催动下,他们问过蓝眸族人。蓝眸族人回答:“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是大神‘梅西耶’的安排。”
“‘梅西耶’?”细鳞蓝眸有些懵。
“不敬大神要受到惩罚的!”蓝眸族人告诫说。
其实,蓝眸族的勇士对这些细鳞蓝眸监看的还是很紧的。尽管都是蓝眸,蓝眸族的勇士们是把这些外来的蓝眸当作敌人看的。不仅是因为他们曾经杀死过射鱼族人,还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及说话的口气,那是蓝眸族人自己对饲养的兔、羊,以及帮助狩猎的犬类都没有的。
三长老婪也独自一人,远远地站着。他冷漠地观察着这些神师荒的万代子孙辈。他们的到来,竟昭揭了神师荒的身世。不过,荒几万年的年龄,可能吗?
“不管怎样,”婪想到:“这些来自斯鲁大陆的克依兹族人的技术发展水平,是远远高于自己的蓝眸族的。”
他暗忖:这些人不会都是战士吧?他们当中的哪些人都会些什么样的技能?如何能把他们的技能学到手?
不过,如果把这些人放走了,那就什么也学不到了。甚至,更严重的后果是,他们会引来更多的斯鲁大陆的人。如果那样,自己的蓝眸族会不会成为这些克依兹族人的奴隶?
他想:无论从那个角度考虑,都不能放这些斯鲁大陆卢基尼亚国的入侵者走。
蓬和长老们经过细心的商讨研究,最终决定让那些细鳞蓝眸们离开塬,离开他们所说的没有名字的这片大陆,毕竟蓝眸族人并不嗜杀。
他们还给了没收的属于细鳞蓝眸们的几乎所有物品。不过,在细鳞蓝眸的极度的抗议声中,还是留了几件他们认为必须留下做为参考研究的东西,包括能喷火的武器,他们甚至强迫了细鳞蓝眸教会他们如何使用。他们提供了细鳞蓝眸需要的食品,帮助他们修复了船。
来自斯鲁大陆的克依兹族们要离开塬了。
从崖口码头登上巨大的船只扬帆起航时,一个水手对他们的头说:“尊敬的西蒙公爵,要离开这个原始可笑的地方了。我们竟然被他们俘虏过,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经历,它会影响到你以往的荣耀。”
西蒙看着岸上的人们,回答说:“愚蠢的家伙,你应当这样理解:我们是他们的神。这段日子里我们是在接受他们的膜拜。我们在教化他们。”
有水手问:“那个自称荒的人,有可能是我们远祖活到现在的细鳞蓝眸吗?”
西蒙:“怎么可能?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你们没听到,那些土著竟然称他为神师?”
周围几个人哈哈大笑。
水手:“这里这么原始,不知道有多少宝藏没有开发。”
西蒙:“是的,我们还会再来。这些愚蠢蒙昧的蓝眸族人!”
西蒙忽然有种将自己也骂了进去的感觉,但还是轻蔑地继续说道:“弓箭投枪能打败我们卢基尼亚国家的火枪大炮?笑话!”
他摆弄着手中的望远镜嘲弄说:“这么重要的航海器材竟然给我们留下了,我真不知应该说他们是善良,还是无知了。”
水手献媚道:“或许他们连盖子都不知道怎样打开呢。”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西蒙望向远方说:“我有个冒险的想法。我们到依傌河入海口和我们的舰队汇合。然后,留下够驾驶舰队的人员,让他们朝回去的方向,沿这个大陆海岸绕行。其余的人跟我横穿这个大陆,继续深度探险。我们确定好经纬度坐标,就在那里汇合,然后一同返航,返回我们斯鲁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