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喀和筇的会面
夜晚尚未完全降临,塬南的广场已经陆续有人在准备篝火晚会。一个个篝火堆搭起,然后是放在盘子里的各种食材。尤其是一些外地到塬的人,更是喜欢通过这样的形式融合到塬。
筇和笳离开依傌河畔的训练场后,打听着去逛了一圈塬西的铺市街,尽管旁近天黑很多店铺都已关门,他们所看的也不过十之一二,但还是为这里的繁华昌盛所折服,很多设施、物产、器件是他们闻所未闻。他们不禁感慨:这就是塬——整个蓝眸族人的中心。
他们到塬南广场的时候,天色已至马虎认清人的时刻,夜幕将落。在寻找樨的篝火圈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少年,见到他们随即停住了脚步。略一打量,少年开口问:“你们就是来自墒的筇和笳吧?”
筇:“你是——”
少年笑笑:“哦,我叫喀。”
闻言,筇和笳同时瞪大了眼睛,审视起对面这个蓝眸族大名鼎鼎的少年。所不同的是,笳观察的是喀的整体形象和气势,筇则想从喀的外形表象中看出他的实力来。
筇说道:“正是。我叫筇,来自墒州。他叫笳,来自墒州东面的潋滟湖畔。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们?”
喀说:“来到塬就去东面依傌河畔的训练场参加了较量,而且对手是樨,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啊。不过,在这之前,我听你们墒州的长老贶说起过你,还和你的父亲芒交谈过。”
“噢!”筇的语气顿时亲切起来。他说:“你说的应该是他们来塬运送贡品的时候吧?我们没有跟随他们。他们队伍庞大,绕路远,行进速度太慢。我们是在他们启程半年后才出发的,”
喀看向笳说:“这位叫作‘笳’的少年却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听说。”他注意到了笳背着的琴,目光停留在那里。
筇说:“他可是我们蓝眸族最天才的少年琴手和歌者。当然,谁敢因此而忽视了他的武技,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如果是敌人,我保证会因此而丧命的。”
“哦——”喀重新审视起对面的这个背琴的美少年。他邀请到:“到我们的篝火圈吧。”
筇说:“啊,不了。我们已经接受了塬南八千里外洱川来的樨的邀请。他告诉我们,他们的篝火圈在议事厅西南大约一里的地方。”
喀听后想了想,指着一个方向说:“噢,不远,就在那里。”
筇说:“那我们过去了。”他盯着喀说:“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喀说:“当然。只要想见面,那怕相隔万里。”他笑笑:“况且你们已经来到塬。”
筇说:“再见面时,我们需不需要来一个小仪式庆祝一下?”他轻微晃动着握着长矛的右臂,暗示着。
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心想:墒的人就这么好斗吗?嘴上却说:“仪式就免了。不过,增加情谊的机会却多得是。你们先过去找樨吧。普啦啦舞之前,我会过去找你们。”
筇说:“好的。一会儿我请你尝尝我们茅菒的酒。只能尝尝噢,我只有一壶,即便是在我们茅菒,也是极少人能喝得到的美酒。笳和我走了近十万里的路程,大约两年的时间,只不过尝了两口而已。”
喀吃惊道:“大约两年的时间,近十万里的路程,只喝了两口?”
笳开口了,说:“不过是受重伤后镇痛而已。”
喀:“受重伤?”
筇说:“这么长的时间,这么远的路,千难万险,受点伤很正常。”
笳说:“若不是重伤巨疼,我是不会喝酒的。何况两次重伤,每次不过一口。”
喀说:“我们蓝眸族人都爱喝酒,你为什么不喜欢?”
笳说:“酒会损伤喉咙。”
喀说:“哦。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喝酒。不过,筇,你真的吊起了我的胃口。”
筇说:“那么,一会儿见。”
喀应道:“一会儿见。”
喀走了。
筇和笳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筇说:“我没有感觉到他的强大。”
笳说:“我和你正好相反。”
筇转头看向笳,问:“为什么?”
笳说:“抛开他的武技不说,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另一种强大——或者叫伟大。”
筇惊讶:“伟大?”
笳说:“是的。喀被称为大神’梅西耶‘之子,但他不是为战斗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