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说:“好像不能生育后代。”
少年说:“那就不要呗。”
钧无语。
笳看着筇和骃,他俩还在对望着。笳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一种巨大的哀伤淹没了他的整个心扉。
他诘问着自己的心灵:怎么了?怎么了?我喜欢上筇爱的女孩了吗?随即,一个更大的悲哀不由自主地袭上心头:好像那个女孩爱上了筇。
笳痛苦地自问着:怎么办?怎么办?还会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出现吗?我要不要在这里继续等待?
筇并不知道自己拦住骃后身边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身后的笳在这一时刻内心的经历和感受。他的全部思想和意识,都倾注在骃的身上。他冲着骃点点头。这个点头是给骃的承诺,一生的承诺,他要用一生关心爱护骃,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这个承诺是生命的承诺,他要用生命保护骃,甘为骃赴汤蹈火,抛洒热血,万死不辞。
他抬起头,面带微笑看向周围,似要把自己的幸福分享给大家。然后弯下腰,双臂伸至骃的腋下和腿弯,抱起了她,向碧波湖畔走去。骃没有一点拒绝和挣扎,只是羞涩地把头埋在了筇的胸前。
筇的做法前无古人。
他是蓝眸族少年大勇士的第一名,完全可以算作少年英雄。或许英雄人物就是这样:这样想,就这样做了。
于是,周围响起震天的喝彩;他走到哪里,喝彩声就响起在那里。
这样的气氛竟然没有影响到骆。她看着铭的眼睛和头发,一副喜欢的模样,大方地说:“我叫骆。”她似乎感应了一下,向南面看去,说:“他们往那边去了。”说着,拽起铭的手,拉着他就要走。
铭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望向夏族的同伴,却没有求救的意思;他一脸的无奈,却没有半分拒绝;他身体的状态像在抗拒,用的力却使骆更加轻松。
哪个少年不钟情?唉,少年的心!
没有人能够体味到笳的心情和知道他现在的心境。他的神情还算正常,显得镇静。实际情况,他业已平静下来。他看看梦幻之门,看看天空,看看碧波湖的方向,然后走了。不久,有隐约的琴声和歌声传来,声音渐渐远去。
碧波湖畔的某个地方有数千上万个少年欢呼起来,因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归来了,还怀抱着自己的猎物。他们是墒州来的少年们,一部分是通过选拔到塬参加冠礼后过来的;更多的是从墒州直接来到神谕的高原,迎接梦幻之门的开启。碧波湖畔的这块绿茵芬芳的草地,就是他们相约聚集的地方。
这里的少年们都已经成功结对,他们的欢呼令自己的情人不知所以。她们看向被欢呼着的筇,想到:就是因为他是怀抱着那个少女吗?再看看被抱着的少女,她的感觉似乎不错嗳。她们看向自己的情郎,掩饰不住眼睛中的渴望。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于是,这片草原上的上万的少年们像筇那样将自己的情人抱了起来。更大的欢呼声响起,声浪直冲云霄,这是少年们为自己喝彩。
筇享受着少年们的热情,并未放下抱着的骃。骃的眼睛四下瞧着,知道现在这宏大的场面的起因是情郎的举动,巨大的自豪和幸福感油然升起。她感受到一众少年对自己情郎的崇敬。她望向他想着:他是怎样一个人物?
铭被骆拉着来到碧波湖畔。夏族的少年们可没有什么聚集的地方。他们本来是和塬的少年们汇合,现在铭唯恐碰到他们,怕他们看到自己也寻到一个美丽的少女。可是,铭现在的感觉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这个美丽的少女了;若分离,毋宁死。
骆可不知道铭此刻的即惶恐又幸福的矛盾心理。她感应着骃,朝那个方向走着,一只手还拽着铭。
突然一声喊叫:“铭。”
铭顿时惊得四肢抽搐,五内移位,一身冷汗湿遍全身。浑身哆嗦着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屁男孩手牵着一个小屁女孩跑到了跟前,是筤和驹。
筤奇怪地看着同样手牵手的铭和骆,满脸的不可思议。尽管年龄小,蓝眸族少女不能和别的人类种族结合的事情他还是知道。驹用更大的奇怪的眼光看着筤,不明白这草原上望不到尽头的那么多结对少男少女中的之一,怎么会让他露出那样奇怪的目光?
“噢,”小萝莉恍然大悟:“原来这对大哥哥大姐姐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碰巧是一样的,都是黑色。这当然稀奇啦。”
驹很为自己的聪明悟性得意,却不想那个大哥哥用比更大还大的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和筤。
铭的目光在筤和驹的身上来回瞅着,嘴里:“你、你、你们——”然后看着驹:“她——”
驹大声地回敬说:“我怎么了?”
骆“噗嗤”一声笑了:“好可爱的小妹妹。”
驹又转向她,不服气地问道:“我怎么就小了?你认得我吗?”
骆笑着说:“现在认识了。小妹妹,我叫骆。”
驹似乎很喜欢骆的直爽,冲着她和铭说:“我叫驹。他叫筤。”
铭讪讪地插嘴说:“我当然知道他叫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