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女们若是知道找到了可以洗澡的地方,该有多么喜悦和兴奋?
找到了可以洗澡的地方的消息通报回去后,少女们饭也不吃了,和她们的情人们一起,呼呼应应两千多人,跟着几个带路的少年就上了山。
然而,少女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离开后不久,随着消息的传开,整个勇士大队都欢呼了,随后进行了安排,所有人分成两拨,一拨先去洗浴,一拨暂时留下照看战宠和牲畜,然后互换。
赶到水川的少女们已经迫不及待,然而有几个问题让她们颇感踌躇。首先是水川狭窄,两边山坡草木稀疏没什么遮掩,呼啦啦两千多人,若想男女分开,又要避羞不互相看见,要绕出很远的地方;然而,即便是这样也不行,因为经过测试,水川深不见底,根本不敢让少女们贸然下水。
经过商讨决定,少女们先洗,而少年们就不离开了,他们背向水川坐在山坡上等待。这样,他们不必绕出很远的路,而少女们若有什么问题,也好就近救援。
尽管如此,少女们仍倍觉尴尬。脱衣的时候,都不免回头张望,看有没有大胆的少年伺机偷窥?她们之间则嘻嘻哈哈哈,打情骂俏,不亦乐乎。岂不知,这样更勾引得少年们心痒难耐,神不守舍。
一个白衣少女一面脱着衣服,一面向不远处的山坡望着,说道:“他们真老实啊,好像没有回头偷看的。”
旁边的花衫少女说:“你是希望你的情郎回头偷看吗?”
白衣少女说:“我倒是真希望有人偷窥,不是自己的情郎也可以。”她杏眼微眯,腮颊泛红,看着花衫少女说:“你不觉得那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吗?”
花衫少女眸光荡漾憧憬地说道:“是啊!赤身裸体被人偷窥,自己故意装作不知,带着紧张和羞涩洗浴,的确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此刻,不知有多少少女做着各样设想,不时响起的嘻哈笑声,出卖着她们各自的心境。
天已经基本黑了下来。夜像一层保护色,让赤裸的少女们稍觉心安。不过,也是因为夜,水川越加深幽,令人心生恐惧。
就在这时,让少女们更加尴尬的事情来了,她们脱衣完毕,一小部分人正试探着下水,背后的山顶传来大片的喧哗声。
首先被惊动的是少年们,他们都站立起来,看向山顶。不用问,是勇士大队的勇士们来了。
少女们纷纷取回衣服,遮住身体,望向山顶,虽然天色昏暗,但因为是天做背景,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些移动的黑点。倒是她们这里,由于水光反射,更容易被上面看清些,这使得她们惶惶然不知所措。
喀等几人,急忙向山上爬去,在三分之二的高度上,拦住了熙熙攘攘的勇士们。经过解释,勇士们明白了山下的情况。他们一起对水川的走势做了分析,认为如果换一段水域,要绕出太远的路,得不偿失。勇士们商议了一会儿,告诉喀:“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尽量快一些。”
喀下山,喊过来戎,让她把自己和勇士大队商议的结果转达给众少女们。这样一来,少女们洗浴的速度就加快了许多;她们洗完后换作少年们,速度就更快了,总共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少男少女们便踏上回去的路。
或许是摆脱了十多天阴雨连绵的天气的原因,也可能是洗涤了积垢身体清爽轻松了许多,少男少女们心情愉悦,甚至是微微地兴奋着,他们难以入眠,很多人不约而同地成群或成双结对离开营地,向山坡上爬去,或坐或行,轻言细语,笑声不断。
今夜的天空,因为无云,除个别地方被游动的陨石遮挡,星灿斗明,清朗深幽。白天感觉不到的风此时依然还不明显,但空气中浸透着它的凉爽。
喀和戎坐在一块巨石上,仰望星空,喁喁私语。
戎遐想无际,说道:“那一颗颗的星星是什么?璀璨的宝石吗?”
喀似在回答,又似在自语:“是我们蓝眸族人的灵魂吧?我们死后,每个人都会化成一颗星星。”
戎扭头看喀,问:“是真的吗?”
喀笑了,说道:“我想,应该是那样吧?不然,我们死后灵魂去了哪里?”
戎又看向天空,说道:“为什么星星有暗有明呢?”
喀说道:“是因为人的灵魂不一样吧?”
戎说道:“我们以后化作的星星是明还是暗呢?”
喀说道:“那只有我们的后人才能知道。”
戎看向喀:“他们怎么会认出,哪一颗星星是我们化成的?”
喀还是望着天空,说道:“或许,我们会和别人的不一样。”
喀的目光巡视周天,忽然,盯住东方的一块天空,神色一紧。
戎问道:“怎么了?”
喀说:“为什么那块天空有让我血液喷涌的感觉呢?”
那里的天空有几颗星星明暗不同地发着光,此刻映在喀的眼中,它们形成的图案,很像穹奇山脉北坡常见的一种毒虫: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