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羽蛇已经飞升了几十丈高,悬在空中,眼睛亮亮,瞪着它看到的躲在崖壁缝里的一个个人。最近的那个人只隔数米,也用好奇的眼睛看着它。
曈和坫站在崖壁上一块凸石的旁边,他们惊讶嘎嘎族人为什么突然停止了前进?难道是发现自己这些人了吗?
这时,羽蛇脑袋上的尖角突然放出一股细细的闪电,击中了和它瞪眼的人。那人猝不及防,一声尖叫,摔下崖壁。羽蛇也随即转身飞回。
从崖壁摔下的是一个蓝眸族勇士,几十丈的高度,直接被摔成肉饼。他的尖叫和摔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峭壁上的两千夏族和蓝眸族勇士,绝壁崖顶入处的嘎嘎族人。
在所有人都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时候,媸却是两眼放光。她乘坐在高高的盘角斑纹麋上,鹤立鸡群,对那个摔下来的人看得清楚无比。她身体颤抖,嘴唇微动,喃喃道:“蓝眸族人!”
崖壁上,坫对曈说道:“我们将巨石推下去,然后撤离吗?”
因为按照原先的计划,是在嘎嘎族人过的时候推石落崖,袭击堵路。
曈说道:“就这样吧。我们将巨石推下去,然后迅速撤离,追赶大队,寻找下一个阻击干扰点。”
两人正要下达推落巨石的命令,忽听半空中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谁是你们的头领?”
曈和坫举头望去,只见十余米外,一个皂色轻衣包裹着的人,浮在和他们差不多高的空中,看身形像个女人。话就是从她那里发出的,她说的正是蓝眸族语言。
“这,这,”所有的夏族和蓝眸族勇士都是目瞪口呆。嘎嘎族人里面会有一个说蓝眸族话的女人?而且漂浮在空中?
“谁是你们的头领?”空中的女人重复到。她语音轻柔,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表述的威严。
不能继续沉默了。坫说道:“我是蓝眸族勇士队的队长。”
媸审视了坫片刻,问道:“你们确实是蓝眸族人?”
坫肯定道:“是的。你是——”
媸说道:“我是细鳞蓝眸。”
坫有点懵,他并不晓得什么是“细鳞蓝眸”?但“蓝眸”两字,还是让他感觉,似乎和蓝眸族之间有着什么丝缕的联系?
媸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干什么?坫和曈互看一眼,心道:干什么能和她说吗?
媸说道:“你们好像在准备战斗。”
曈和坫没有说话。他俩暗自考虑的问题相同:要不要用弓箭射死这个女人,然后推下巨石撤离?尽管这个女人看上去绝不是嘎嘎族人,而且还说蓝眸族语,好像没有什么恶意。但她毕竟从嘎嘎族人群中出来,谁知道她的真实用意是什么?万一对自己不利呢?错过机会将追悔莫及。
媸说道:“放弃对抗吧。我会劝说嘎嘎族人停止和你们的战争。当然,前提是你们也不能攻击他们。”她加重了语气,说道:“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媸的蓝眸族话说的不是很流利,但意思清楚明了。她的话让坫和曈很是吃惊:和嘎嘎族人和谈?
坫和曈互相对望着,希望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应对策略,但都失望了。曈说道:“我们说了算的头领不在这里。”
媸看着他,说道:“你是夏族人。”
尽管心中已有预料,但曈还是吃了一惊。他问道:“你知道夏族人?”
媸顿了顿,说道:“我们一同抗击过蝎人。”
曈更是大惊。他当然知道数万年前,夏族和蓝眸族联合抗击蝎人的事情。但她的“我们”“一同”是什么意思?
曈和坫低声商议了一下,对媸说道:“嘎嘎族人能听你的命令吗?”
媸纠正说:“是听从我的建议,而不是命令。”
坫问道:“你能让嘎嘎族人不向我们发起攻击?”
媸说道:“当然。”
曈和坫又低声商议了一番,对媸说道:“你们能不能先放慢行进速度?我们去和长老们报告一下。”
媸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中午歇息的时候,正好追赶上他们。”
听完媸的话,曈和坫冷汗淋漓,暗道:她仅仅是建议,万一嘎嘎族人不听呢?真要这样,让嘎嘎族人追上了,后果敢想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