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宁声涛明显有点答不上来了,那个时候他怎能分得清违法和犯罪的差异,犯罪一定要受到法律制裁,违法的情形要看是否非常严重,有的会受到制裁,有的就受到罚款等简单制裁,还有的甚至就不能制裁。比如超生,违反计划生育国策,一般就是罚款了事,处罚也不太严格。比如不到结婚年龄结婚,基本上都没有处罚措施。比如法律规定禁止近亲结婚,可真正近亲结婚的也基本没法制裁。
想来想去,宁声涛只好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总之,有人违法了要受到惩罚,有人违法了不会受到惩罚。”宁声涛和陈乾宇、年涵娇本来就不知道我国有“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的法制原则。
“那太不公平了。”年涵娇感叹。
“关键是人的身份不同,所能享受到的待遇和地位也不同,那接受惩罚的情况就不同。我听说,如果你是有工作的,如果超生就会不但要罚款还要被开除工作,可是如果你没有工作呢,那就不怕开除啦,你本来就没有,还开除个屁呀。所以有工作的人要超生孩子都必须去找医院办理自己原来的孩子有智障有残疾的证明,靠这种方式拿到多生孩子的准许证。如果没有工作,无法开除,就是罚款一项了。而如果穷的连罚款都交不出,那就连罚款的处罚都没有了。所以说真正什么都没有的人才是什么都不怕的人。”
“哦,我妈妈单位上有个阿姨生了第二个孩子,被单位开除,之后就没有人敢再多生小孩了。我听爸爸说,文化局里也有一个朱叔叔,偷偷生了小孩子送给别人养,不敢说是自己的孩子,让那个小男孩叫自己叔叔,后来说是农村里太穷了,养不了,过继到朱叔叔家里来养,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一直不叫爸爸叫叔叔,真搞笑。”
“不是搞笑,实际上是可怜。哎——”宁声涛老成的叹了一口气。
“说这些关我们什么事?”年涵娇不耐烦了。
“你看,我捉了几条小鱼!”陈善丰兴奋的跑到沙雕面前,完全没考虑到三人正在做沙雕,一脚丫子就把年涵娇刚刚按照陈乾宇的要求加了适量的水的沙堆给踩烂了。好在大家正在说话,年涵娇根本还没有开始做什么,要不,恐怕得要求宁声涛这个保护神修理一下陈善丰这个小魔王。
“哎呀!你——”年涵娇正不高兴,突然见到陈善丰踩出脚印的沙堆因为脚丫子踩的形状呈现出有点像一只船的形状,本来还不确定自己要做个什么沙雕的她到是想给这个沙堆做出一艘小渔船了。“我们来做一艘打渔的小渔船吧。塔呀、楼房啊、蛋糕啊,我都做腻了。”
本来兴高采烈的陈善丰是拿着小鱼来给年涵娇看的,貌似想要显摆一下他比别的小孩子更厉害,甚至是把小鱼拿过来送给年涵娇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妹的。不过当发现自己过来的时候一脚把沙堆给踩塌了,正有点不知所措。见到年涵娇又高兴起来,当然顺坡下驴,连道歉都不用了。
“好啊,我来帮你!”陈善丰把装着小鱼的一个小瓶子放在一边,就蹲下动起手来。
其实做个小船并不是太难,当然要做到非常精致却不容易,必须要船的周边翘起来,中间空出来,薄薄的船壁如果水和沙的比例不合适就根本立不起来。
年涵娇跪在沙地里不停的把沙往中间垒起来,但又不能让以陈善丰的不规则脚印形成的船心被沙填满,就这样做起船梆子来。不过并不容易,水多了,沙子太湿,立不起来;水少了,沙子太干,同样立不起来。陈乾宇一见,也帮起忙来。
“怎么才能配好沙和水呢?表叔你来帮我!小哥哥!你不要推太多的沙子过来!”年涵娇嚷着。因为叫陈乾宇为大哥哥,所以年涵娇叫陈善丰为小哥哥。
“我自己做长城呢。”宁声涛说。眼见着大家都围在一起,根本就没地方下脚了,宁声涛可不愿意去凑热闹。
“不要做船了,我们做个鱼池吧,待会儿把几条小鱼都放进去让他们游。”陈善丰也发现了要做船梆子太难。
“不要!我就要做个小渔船!表叔,你看嘛,小哥哥只知道捣乱!”
“我没有捣乱!我是在帮你。好吧,小渔船就是打渔的船,打渔的船上面怎么会没有鱼呢。”说着话,陈善丰把自己带来的小瓶子里的鱼和水都往自己踩出脚印的那个小坑里倒,因为小瓶子里的水进了小坑,自然稀释了更多的沙子,马上小坑周围的沙梆子就有垮塌之势,坑边的沙大量的溶入水中,沙梆子快要承受不住了。陈善丰一见这情形,赶紧围在周围使劲的把周围的一些湿沙堆在小坑周边,希望里面的水不至于冲开沙梆子。
“不玩了。捣蛋鬼!不和你玩了!表叔,我们到那边去堆沙子。”年涵娇站起身来,准备拉着宁声涛走到另一边沙滩去玩。
“哎哟哟,你们又不是小两口,怎么还要偷偷摸摸去那边耍啊。”陈善丰不高兴起来。
“你才不知道呢,我就是水,表叔就是沙子。没有我,沙子就干了,多了我,沙子就湿润了。只要水和沙的比例合适,就可以创造任何伟大的沙雕!就可以雕成我们想要的东西!哼!”
陈乾宇看着两人牵着手走开,又看看趴在沙堆边还气嘟嘟的陈善丰,手中的一团湿沙慢慢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