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我给你说的话,你就不要给别人说了,好吗?”
“啊?什么?”
“我也犯过错,也曾经让爸爸妈妈很伤心,不过也许是自己的兴趣爱好找得比较及时,也许是爸爸妈妈的教育方法特别适合我,所以,现在大家都说我多么好。本来,我其实也没那么好的。”
“啊。你是说你原来也是小丰那样的人?”
“我不知道小丰到底干过些什么错事,所以我也无法比较,不过,也许我做的有些事情确实也很出格,甚至有些卑鄙无耻。”
“啊!你——”二嫂三次惊讶的表情,一次比一次更强烈,让宁声涛一下子差点打消自己要说出来的“悄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对这个只认识了一周时间的亲戚的亲戚就那么信任就那么愿意表白自己。
到读大学的时候,宁声涛逐步了解了宗教的知识,才想起自己当初在二嫂鲁玉面前的行为非常类似于基督教中的忏悔,把鲁玉当成了牧师了。
鲁玉明显有些吃惊,她对宁声涛并不熟悉,只是有那么几次从丈夫的三妹那里听到过他的怪癖,知道这个小孩嗜书如命,看书能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成绩也非常好,很多考试都是双百分,甚至最近一次听王清秀说这个小孩要跳级,小学四年级就能做六年级甚至初中的题,如果参加考试,肯定能考上市里最重点的中学,未来很可能是清华北大那些最著名大学的少年班的学生。
见到宁声涛,鲁玉发现这个小孩少年老成,说话做事有板有眼,除了偶尔说话用词不是特别适当之外,确实是个学霸类型的孩子。很难得他还不是一个读死书的人,生活上和其他孩子也一样,办事喜欢另辟蹊径,但总体上不像自己听说的有些书呆子那么“呆”。因着希望宁声涛能够监管陈善丰,也可以辅导一下王渠,鲁玉把宁声涛当成一个大人,一个老师来对待。奇怪的是,这个孩子似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鲁玉发现宁声涛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是一种女人的直觉。不得不说,她的直觉还真的很准。就在宁声涛十岁的时候,就在他第一次远离父母去一个亲戚的亲戚家过暑假的时候,他的萌动出现了。他的变化开始于一天晚上鲁玉洗完澡后穿着半透明的裙子,那是宁声涛第一次懵懂的萌动。宁声涛很害怕,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变化。等到自己找了一些书来看,才偷偷的发现自己提前进入了青春期,从童年时代提前进入了少男时代。
鲁玉丰满的胸和曲线清晰的身材,给宁声涛带来了困惑。那个时代,奶孩子的妇女一般也没有特别的讲究,随时随地都行,小孩子们很容易看到。就在到大姨家之前的暑假七月份,宁声涛都见过奶孩子的女人那代表着母爱、人性、生命和情欲的胸,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和生理的变化。甚至,他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裸体的女人的图片,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可就是短短一个月之后,在鲁玉身上,宁声涛的生命之火、情欲之念第一次出现了。
宁声涛无法解释自己的变化,只能划入自己尚不可知的知识领域。
“二嫂,我小时候也干过很多让大人头疼的事情。”
“嗯。你都干过什么事情呢?”鲁玉也多少有了一些好奇,她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些微宁声涛看她的眼神中的不属于十岁孩子应该有的情绪。
“我和康璐一起农科院的图书馆偷书。”
“我听说偷书贼和其他贼是不一样的,叫做雅贼,偷书的贼比偷其他东西的贼更文雅,偷书贼毕竟偷的是书这种文雅的东西,不同于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书的价值主要是知识,偷书和偷知识联系在一起,还算不得多么罪大恶极。”鲁玉说这番话的时候书籍确实还没有真正商业化,书籍和知识的市场价值并不高,偷书贼更多的还是因为爱书,想要得到书和书中的知识。当然,随着市场化的发展,慢慢的,偷书贼分成了两大类,一类主要在乎的是书籍的知识和自己的爱好的价值,另一类在乎的却是书籍的市场价值,不如说偷窃珍籍以牟取暴利,这一类偷书贼根本就不看书不爱书,爱的只是金钱和价值,也就算不上真正的“雅贼”了。
“有些书我很喜欢,很想拥有珍藏,可是到处都买不到,根本就已经停止出版了。”宁声涛接着“忏悔”。“如果我想得到它,就只有偷偷的把它带走。我和康璐说好,他在办公楼后面的半山坡上躲着,我乘管理员胡阿姨不注意就从窗户中扔出去,他在下面把书捡起来,再躲好。直到我去找他,他才把书给我,我会给他一点点好处。”
“康璐是谁?男孩还是女孩?”
“康璐是我的一个小兄弟,特别听话,我在农科院的孩子里是个孩子王,我们农科院的三十多个孩子里主要有三类人,一类是一些高级领导、专家的孩子,他们有些因为在单位里没有房子,住在城里,所以和我们这些院里的孩子很少见面很少一起耍。像郑主任就是从外地的农业机构调来的,他老婆在市里的妇联上班,家就住在城里,农科院没给他分房子,他的小孩郑宇龙从来不和我么一起玩,偶尔到了院里都和我们耍不到一起。”
“郑主任是谁?你的故事要把人物的身份交待清楚啊,不然我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