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濁
“李丘泽,你可真是熊心豹子胆,这是我家。”
“那又咋地。”
“来,来,给你摸。”席恩娜挺了挺身,讲道理,也确实摸不到什么,她穿得像只熊一样。
摸了把寂寞后,李丘泽只能悻悻放弃。
当然了,有些地方还是不敢摸的。
转眼到了凌晨,电视里正在倒计时,李丘泽感慨:“要在我家,这会儿就该冲出去放烟花了。”
席恩娜有些羡慕,她长这么大,不能说没放过烟花,但大规模那种,还真没玩过。
要问为什么。
那就是环境不允许。
她出生时就在大宅子里。
她喜欢烟花,喜欢那种刹那间的绚烂,她不认为世界上有任何永恒的东西,她觉得人生若能在某个刹那,如烟火般璀璨,足矣。
“你们哪里过年怎么过的?”
于是李丘泽便和她描述起来,除夕之前就是各种筹备,夸张一点的家庭会提前两个月进行筹备,打糍粑、制腊肉、做咸鱼,临近除夕便是各种上街采买,打年货。
过完除夕,从大年初一开始,便挨家挨户走亲访友,串门拜年。
在天南海北工作或打工、捞营生的人,过年的档口都能碰上,聚在一起玩闹、打牌、喝酒,就近出游什么的,能从大年初一一直玩到正月十五。
他这么一说,席恩娜越发艳羡,甚至满脸憧憬:“这才是年啊。”
这方面李丘泽也不怕馋到她,点点头:“那确实比你们这边有年味多了。”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心念念呢?
“李丘泽,你以前邀请过我去你家过年。”席恩娜突然说。
李丘泽戒备道:“当时你自己不愿意去。”
“我现在觉得好玩,想去。”
娘的,我当时就说说,你要真去,那还得了。
“可能不行。”
“为啥?”
李丘泽嘿嘿道:“我家那边风俗传统,我爸妈也是很守旧的人说,早就说过,带回家的女孩,那必须得是媳妇儿,不然就别带。你想做我媳妇儿?”
席恩娜看了他一眼,思忖少许,说:“可以做几天。”
“几天有什么用,那不等于骗人?”
“结婚还可以离婚呢,现在全世界的离婚率都在直线上升你不知道?我们这一代没多少人能真正走到白头的。”
李丘泽不听她狡辩,哼哼道:“反正你自己掂量,啥时候愿意做我媳妇儿,啥时候我带你回家。”
少女沉默不言,她想,那应该永远去不成。
……
草茶过年休假三天,大年初四开门。
初一上午,李丘泽从席家告辞,组织公司员工——留在这边没回家过年的,基本都是外地人。
带着他们嗨皮了一天。
初二李丘泽有约,一整天都和巧妹姐泡在一起。
初三李丘泽原本打算和叶飞一道,去趟温市,给蓝爸蓝妈拜年。
与叶飞约在香樟小区的公司碰头。
早上离开酒店,李丘泽回到这边,走进公司后,发现里面除叶飞外,还有个熟人——庞建。
“小李兄弟,可算等到你了。”
看到李丘泽脸色不太好,叶飞不禁尴尬挠头:“李哥,我不知道他干嘛的,说找你……”
李丘泽摆摆手,示意无碍,带着庞建来到会议室。
“庞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今天还有事,要去温市。”
“小李兄弟,我要给你道歉,蟑螂那件事……我是真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信?”李丘泽冷笑,“再说,你知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庞建尬笑一声,依旧赔着笑脸道:“这事全是冯林宽自己擅作主张,事先谁都没说,他现在自食其果,已经被公司开除,还将面临严厉处罚,所持的公司股份应该都不够赔的……”
老实讲,听到这些信息,李丘泽心里要说不乐呵,那是假的。
害人不成,反受其害。
这冯林宽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丝毫不值得同情。
不过,将冯林宽推出来,以为这事就能化解……李丘泽冷笑。
未免有些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