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渠自那次重伤之后,到了秭归。
秭归是屈原的故乡,也是范渠的家乡。
自那次重创之后,范渠的武功一直都没有恢,身体也大不如前,加之年已旬,常常有垂垂老矣之。“人总要落叶归的吧?”自从到秭归,范渠常常这样自言自语地说着。范罗觉得父亲像是变了一个人,日的威严都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垂暮老人的衰微。
范罗年十岁,原本性子活泼,喜欢热闹,只因父亲这一年来身体极差,为了照顾父亲,他变得静了许多,没有了以的吵闹。后来,范渠有些神智不时,喜欢说年轻时候的事,却又前言不搭后语,不是记错人,就是记错时间。还好,他还记得自己和姐姐,范罗想。当范渠在絮絮叨叨说起事时,范罗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纠正父亲:下湖潜水的是姐姐;上树抓鸟的是我;陪您去张掖的是姐姐,范罗纠正一个,范渠都会“哦,哦”地点头答应,只是,应又忘了。有时,父亲不讲事,只是静静地坐着,范罗就一个人在一旁练剑。
到了后来,范渠不能行走,只能静卧在床的时候,意识变得异常醒,他将范罗到床边,对他说:自己一生游四,年轻时追随过李陵,后来又遇到了挚友阿泗,中年得子范罗,此生想的事都了,若说有遗憾,那就是浚稽山没有和李陵同进退。让阿罗去找阿,和阿飞一起成李陵的遗愿,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孝顺,其余不必牵挂。如自己已了无牵挂,到了叶落归的时候,死后就葬在屋后的樊山吧。
说父亲的遗言,阿罗不禁又悲从中来。郭甚,以为憾,伯伯一手将自己带大,他抱病在身时不能床前侍奉,临终不能亲听遗言。伯伯心心念念李将军遗愿,而如飞哥哥身大牢,不时能得脱身,又谈了却辈的遗愿?想到这些,顿觉自己乃大不孝!不由得又伤心起来,两人抱均抱头痛哭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