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兵和许三多返回的时候,五班的宿舍里李梦念念有词,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在推算着。
薛林则是一边织着毛衣,一边咋咋呼呼地叫唤:“李梦,你完啦,你居然开始相信瞎子算命啦。”
李梦闭着眼睛,慢慢地说道:“我永远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算的不是命,是心!我想看一看,当李兵和许三多看完了正规军的八面威风后,是不是还能一门心思地修路和训练?!”
老马有些不乐意了:“李梦你说话要说清楚一点,难道我们不是正规军吗?”
李梦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是,我们当然是正规军。不过是属于有了不多没了不少的那一部分。我们必须认清这一现状,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该想的事情,不要想;这就是一个无神论者现实主义的生活方式。”
“照你这么说,你以后别嚷嚷你那巨型小说了。两百万字,两年只写了两百字的序。”老马忍不住讽刺了一下李梦,“你也省点稿纸费,别老找我们蹭烟。”
李梦不听,嘴里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这副扑克牌告诉我们,李兵的孤傲、许三多的固执是因为目光短浅所致,他们没有见过大世面,如今他们见过了,那心,就要乱红飞过秋千去,一拍两散鸡蛋黄喽……”
老马正有些厌烦,一扭头发现李兵和许三多已经站在了门口,慌忙说道:“不是给了你们两天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三多的脑袋有点耷拉:“班长,我看了战友,买了花籽,就回来了。”
李兵道:“路上正巧遇到了高炮九连的连长,顺道用装甲车把我们拉了回来。,要不然回来得半夜。”
说到装甲车,李兵的脸上满是羡慕和意犹未尽。
老马怔怔地看着李兵的脸色,李梦、老魏、薛林也看着许三多的脸色。
他们心里其实都很害怕,害怕李兵从此以后不再训练,害怕许三多从此以后不再修路。
那样的话,这两个新兵就会和曾经的他们一样,慢慢变到现在都这副“鬼”模样,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并不好受。
李梦捅了薛林一下。
薛林瞪了一眼:“你别烦我,如果真随了你的愿,难道你就真的高兴了?”
李梦无趣,去找许三多:“许三多,快说说,今天一天你都看见了什么?”
许三多好像还在梦里:“我看见了坦克、装甲车、大炮、导弹……什么都看见了,真好。”
“比咱们五班呢?”
“那不能比,我想过了,都很有意义。”
他似乎是刚刚想通,果断地站起来:“班长,我想去看看我修的那条路,今天已经黑了,是修不了了,我想先去看看花种哪儿。”
四个老兵一时间都有些目瞪口呆——原来许三多还是要继续修路。
老马着急地叫道:“等等,许三多,你等等。”
许三多就乖乖地站住。
老马吞吞吐吐地说道:“是这样子,许三多……关于那路嘛,你那条路,能不能先不……”
许三多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班长,我差点忘记给你了。”
老马的话被许三多打断,递给了老马一:“给,这是一本讲桥牌的书。”
老马又惊又喜:“怎么还给我买东西?我这多不好意思,多少钱我给你。”
许三多实话实说:“这书打一折,我想给老板钱,老板说当兵的拿走,他还说,在这地方打桥牌的多半是混日子的。”
“啊?……哦?……原来是这样。”老马有点发呆,“许三多,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等许三多走后,李梦来到了李兵的身边:“李兵,咋样,我觉得你还是个正常人,看了团部的坦克和步战车,有什么想法?”
李兵收拾了一下床铺以及床底的卫生,说道:“我还看见了钢七连的训练场,也看见了他们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