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攀听了挠了挠头便说:“其实,有些惭愧啊,上海现在只剩了两个标准编队的人数,我们……虚报了。”李焱听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但也好像有所预料一样,说:“好吧。”李焱出了帐篷望了一眼上海城,又看了看黑压压的天,也只好又进了帐篷开始了会议:“好,干吧。毕竟上头说要守到底列,我李焱一定尽我所能,死守上海城。”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罗夜央这天只到下午三四点便无心说书了,他准备去看看报纸一解心中的忧虑,可是也逛了好久都遇不到什么战报,他也只能回到居所了。
这几天里罗夜央心里都没有什么好的感觉,说书也只是象征性的来了一来,而李凡虽然也是担忧,但是因为父亲说只是回家,也就没怎么多想。
直到过了几天,北京军区发了战报,一切才算明晰起来。
军区内的战报往往很是直接,李凡接了战报,战报上一整面都印刷着,那上面还配着一张大图,图上是李焱持长枪拄在地上,身上插着箭矢,跪在血泊里,虽然说是李焱将军卫国有功,可是李凡看了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罗夜央也并不好受。
“其实很简单,不就是些小国看我中国不行了么,我们没什么必要怕这些人。”李焱扛着一杆长枪在营里鼓舞着士气。然后第二天,敌人们对着上海发起了最后一次总攻,算上这次,李焱来到这儿的几天功夫都也打了四五场仗了。就连秦攀昨天也已经阵亡了,他看了看眼前可说是寥寥无几的军士想着:“我估计也是命不久矣了吧。”
这天李焱又一次披挂出征,踏着血泊,又是一场硬仗。可是上海的兵不到一千了,李焱固然骁勇但面对如潮水般的敌人也是无可奈何了,他最终也只得倒在了自己的枪上,跪在了血泊中。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这就是李焱脑里最后的念想了,夫人抱着孩子,在小溪边上,浣洗着衣纱。
李焱在上海战场合上了眼睛。记得李焱当时在北京开会,卢司令说让他选择去巴黎运送军资或者援助上海,李焱毫不犹豫说:“大丈夫当卫祖国青山,死当马革裹尸还。”司令说:“好,李焱将军,出发吧,但是千万记住,你有妻儿,性命为上,切莫死守。”李焱听了坚定地点了点头便出了会议厅,直奔上海,临行时他对司令说:“放心咧,我李焱必带捷报凯旋。”
可是,李焱却因为死守,长眠在了他的故乡。
收到战报的当晚,李凡早早地上了床,可好像一直都没能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