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正当朱刚烈与高翠兰你侬我侬时,在远处捂了半晌眼睛的高太公终是按捺不住,轻咳着走出院门。
高翠兰毕竟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见到父亲从院内走出,立即羞得霞飞双颊。
挣脱出朱刚烈的怀抱,埋头逃命似地跑进了高府。
高太公只当没看到自家女儿,背负双手,望向朱刚烈。
想上前,又不敢。
踟踟蹰蹰,半晌没再挪动脚步。
朱刚烈到底还是要入赘高家,这返老还童的高太公也将是他的老丈人,此刻倒是不想怠慢了他。
见他不敢上前,迈开步子,来到他的面前,恭敬作揖道:“岳父在上,今儿受小婿这番惊吓,实是不该,万望恕罪则个。”
高太公见朱刚烈对自己仍旧如此礼敬,哪敢再有半点以前的倨傲,连忙摆手道:“贤婿哪里话,我高老庄今儿遭此大难,若无你大义出手,后果不堪设想。你不仅无罪,反倒是咱们的大英雄哩。只是,我那两个不孝的女儿,唉——”
说着,高太公微微一叹,悲从中来,几滴清泪滚落,赶紧抬袖揩拭。
毕竟是自己的血亲骨肉,如今惨死在妖怪手上,说不伤心,也是不可能的。
朱刚烈见他如此,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对于高香兰和高玉兰两姊妹,他着实没有半点好感。
待高太公揩了眼泪,这才开解道:“岳父,人死不能复生,莫要太过忧心,没地伤了自己的身体。”
高太公又叹了口气,喃喃道:“老夫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天。可恨自己没贤婿这般通天的能力,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几个女儿。”
听到高太公此话,朱刚烈心中一动,瞬间知道他话里有话。
果然,高太公哀伤了一阵,话锋一转,望着朱刚烈道:“贤婿啊,遭此惊变,不知你与小女翠兰的婚事,是否还如期举行哩?”
以前,朱刚烈入赘高家各项程序,都是高家一言而定。
但现在,主动权已经来到了朱刚烈手中。
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犹豫,重重点头道:“一切,权凭岳父处置。”
高太公闻言,脸上的忧伤一扫而空,笑容满满爬上脸颊,又道:“既如此,那一切便按照既定的日子进行吧。只是,贤婿如今身份,不知那彩礼方面,可还有什么要求?”
朱刚烈一听,有些想笑。
他虽说是男方,但因为是入赘,所以所谓的彩礼,却不是他送给高家的,而是高家要送给他的。
难道,平素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高太公,现今要转了性儿,给自己置办一份隆厚的彩礼了吗?
不过,自己一无亲二无故,即便得了许多彩礼,最终还不是要带进高家,并无任何意义。
念及此,朱刚烈摇头笑道:“岳父厚爱,这彩礼就按之前说的,为小婿置办一身干净衣衫便可,无需再为我破费了。”
高太公一滞,脸上显出几分尴尬色。
嗫嚅半晌,才道:“这个这个,贤婿如此本事,为父觉得,不能让你受那般委屈,就不要入赘了吧。”
朱刚烈闻言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
什么意思?!
这小老头要反悔?!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