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在吵闹,呼喊叫嚷连成了一片。
“管事?呵呵!”
“别以为我们叫你这名,你便还是和往日一般威风凛凛的周大管事,没了坊市的庇护,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往日里收我的灵石给我吐出来,你就别想站着走出这片林子。”
“就是,把吃了我们的都给我吐出来。”
听动静,便能知晓是一人带头在为难他人。
在屋内修行的李桐本不想多做理会,但在听到那些口中的“周管事”三字后,面色一动,还是起身带齐法器、纸人,缓缓走出了门。
这片幽静的竹林里,难得热闹。
曲舟爷孙两停了手中活计,远远的观望着,而那边远处很久未曾洞开的大门此时亦是大敞,陈菀靠在门边,嘴角带着几分似是嘲讽的笑意。
站在门口往嘈杂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看,正如所想一般。
往日里不苟言笑永远衣衫整洁的周管事,现在胡子拉擦满脸沧桑,破旧的衣衫沾染着尘土,像是从什么地方逃难过来的人一般。
这月无人来收取房租,本来李桐以为他已经死在了前些时日的战争动乱之中,却没想到是活了下来。
但沦落到眼下这般境地,还是出乎意料。
想到那句难得的提醒,李桐呼了口气,迈步往上走去。
“哎,李道友”
曲舟本在一旁看热闹,见他向前去赶忙招了招手,却在李桐让他放心的眼神中收回了话语,只是将小姑娘赶回了屋子中,提着锄头亦是向前了几步。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陈菀,才发现她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修士,两人正在交谈中,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
心中不知怎滴泛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看向为首的那人满脸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感手痒。
抬手用力拨开围住的人,李桐一撩衣衫蹲伏下去将倒地不起的周管事扶了起来。
轻声道:“周管事,没事吧。”
周管事眼中浮过一丝茫然,继而便是恍然中带着几分感激,抓住他的手站立而起,凑在他耳边说道:
“李老李道友,让你看笑话了,咳咳。”
一手掩于背后不曾拿出,他显然是认出了李桐,苦笑着说道。
“周管事说笑了,我等散修谁没有个落魄的时候,施以援手便是结下一份善缘。”
李桐笑眯眯的望向为首之人:“你说,是也不是。”
“呵,老头你倒是说的轻巧!”
手持了一根像是青竹一般长棍的披发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混不吝的道:“看来你是想担下周老狗这事了?”
“倒也简单,自某来这坊市之中一共被他收取了三十六颗灵石,你替他出了,便算了结。”
“呵呵,坊市庇护你等安全之时,怎不敢出言讨要?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之徒罢了,李道友无需理会他们。”
周管事背后的手愈紧,强撑着说道:“我到要瞧瞧你们手上的功夫,是不是和嘴一般。”
瞧着他强行支撑的模样,李桐上前一步,摇摇头道:
“你出灵石,坊市予你安全,本就是互相交易之事,哪有你现在单方面反悔之说?”
“更何况,最终收钱的又非周管事,而是倪城坊主。不若,我送你们下去和他讨要?”
“什么?”
听闻此话,登时间那人便瞪眼高呼了一句。
身旁几修,亦是探头而出,似有一拥而上的举动。
“老头,你是耍我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