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内。
那具流血的童子神像,此刻血液却是停止了,半响后,有桀桀怪笑声传出。
“老凤村的事情,和你这外人有和关系?”
庙内,传来女人声音,只是这声音沙哑充满了怨念。
“我确实是外人,但你残害无辜,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还是我还是受人之托。”
苏乐冷眼看着庙内,动用望气术,在他的眼中,庙门内鬼气冲天,而在那鬼气之中,有着一张扭曲的女人的脸。
“咳咳。”
被砸飞在地上的张涛,口中吐血,但还是强行站起来,脸上的癫狂之色依然不减。
“儿子,杀了他们,是他们害死了你娘,是他们,把他们都杀光。”
庙门内女人的声音继续传出,落在张涛的耳中如同魔音,让他眼中的红色更浓了几分。
“果然是不配为人母,利用儿子入魔,你可知道他这样将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他是我儿子,为我报仇杀光村子里的人,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这是他应该做的,要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庙里女人声音也是有些狂躁起来,苏乐看着张涛,再看了眼身侧朝着自己鞠躬的老人,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张涛跟前,手指,按在了张涛的眉心处。
随着苏乐的浩然正气输入张涛体内,张涛眼中的血红之色开始变淡,然而,当庙里女人再次开始呼唤,张涛眼中的红色又加深了几分。
浩然正气,那是天下所有能量之首,但也有浩然正气不能彻底的存在。
伦理纲常。
刘艳是张涛的亲生母亲,这股血脉伦理之力的呼唤,就算是浩然正气也只能是暂时压制。
“赵正,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说出当年的真相,莫不是你真要看着张涛彻底入魔,而后杀光你们村子里的人。”
赵正被苏乐这么一呵斥,神情变得复杂,看到周围不少村民投来的茫然疑惑表情,仰头闭上了眼睛,当年的事情,他真的是不想再提起啊。
这是老凤村的耻辱,一旦揭开,老凤村的遮羞布就彻底没了。
可他知道,这真相也是藏不住了。
“三十年前,咱们村还没有城隍年祭,而我也还不是村长,刘艳家是我们村最有钱的,因为刘艳外出打工每年都会赚不少钱回来。”
赵正用颤抖的声音叙述着三十年前老凤村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老凤村很穷,但村子里的人出去打工的不多,一来是老凤村太偏僻了,要出村都要走好远山路,二来是因为老凤村村民的思想还停留在种田种地的农民思想上。
刘艳,不算是老凤村第一个闯出去的,但却是第一个赚到钱回来的,每年过年回来都会带一大堆东西。
化妆品,好看的衣服,好吃的糖果还有钱……
对于老凤村的村民来说,哪里见识过这些,许多村民便是心动了,而刘艳说她是在南方的一家服装厂上班,那厂子缺女工,可以带村子里的女孩子一起去赚钱。
许多女孩便是跟着刘艳一起出去了,过年时候,这些女孩子也跟刘艳一样穿着很是靓丽,也都赚了钱回家。
不过,也有女孩过年没有回来的,刘艳解释说是因为厂子里忙,春节也要开工的,可以有双倍工资,就留在厂子里工作了。
对于刘艳的话,村民们都很相信,毕竟拿回来的钱是真的,而且自家姑娘们回来说的话也都跟刘艳一样。
原本按照这情况,刘艳应该是村子里致富的带头人,哪怕有一两家的姑娘,按照刘艳说的,在南方大城市不小心被车撞死,还有的出意外摔死了,村民们也都没怪刘艳,只觉得这几个姑娘命薄。
毕竟,刘艳可是自己拿出钱给死了姑娘的家里人当补偿的,这钱可抵得上村民好几年的收入了。
村子里的人,提到刘艳都会翘起大拇指。
直到有一年,有一家村民的二女儿也是长大成人了,想着自己姐姐跟着刘艳姐出门打工,能赚那么多钱,能买那么多好吃的,还有新衣服穿,说什么也要跟着出门去打工。
然而这户人家出门打工的大姐说什么也不同意妹妹跟着出去,被家里人逼着急了,无奈才说出真相。
原来,他们出门去南方,根本不是进服装厂打工,而是被刘艳给带出去卖。
一开始还有女孩不愿意,想要回家,却被刘艳找来的几个打手给狠狠打了一顿,这些女孩只能是屈服了。
当然,也有不屈服的,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被刘艳给活活打死和折磨死。
能够回来过年的女孩,都是已经屈服在刘艳的棍棒之下,加上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他们也没有脸面见父母亲人,便是配合着刘艳演戏。
知道了真相,这户人家做父母差点疯了,立刻是找到了村长,将事情告知给了村长。
当时的村长也是被气到了,可这事情不能声张啊,这要是声张出去,老凤村的姑娘们都在外面卖的,那其他村子里的人怎么看他们老凤村。
老凤村的男人还怎么讨媳妇,老凤村的姑娘们哪里还有媒婆上门提亲。
村长安排了几个年轻人,让他们去南方,把刘艳还有那些女孩给带回来。
赵正,便是当时几个年轻人的为首之人,因为只有他读过初中,也去过县城几次,算是有在城里生活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