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几个罐头!”热闹从车头蹦下来说,怀里抱着好几个罐头,“回去咱可以开开洋荤了。”
“石磊兄弟,你这辆”
李大本事的那辆车上东西不多,就想着看看石磊这边,是不是也没多少东西,可这走到后车厢一看,就愣了,石磊带着小米正奋力的垫着这辆卡车上的东西呢。
两辆车,前面那辆没多少东西,后面这辆却是满满当当,几十袋子米不说,还有蔬菜,一箱箱的罐头更是摆了一人高。除了吃的,还有穿的,一摞摞的鬼子军服是让李大本事看晃了眼。
一群人把两辆车是搬空了。
吸铁石指指卡车,问道:“这车咋办?”
石磊说道:“吸铁石,你带着几个人把这前车往南拉他十几里找个地方先藏了,这几个死了的鬼子往北抬出二十里扔了。”
“至于剩下这辆,先不急,先把东西运回走,车放哪我在来想办法。”
分好工后,吸铁石带着人去藏着了,而石磊开车载着一群人是高高兴兴行的回了驻扎的山脚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挂着掩不住的笑意扛着搬着货物就上了山,也不觉得累,就跟过了年似的。
东西卸完了后,是对李大本事交代道:“本事,我和算盘去趟九纵,你再去找趟康顺子。”
交到完,石磊是开车带着算盘走了。
武义县鬼子据点。
寺内男正在伏案书写文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进来:“长官!运粮和物资的两辆卡车失踪了!”
寺内勇眉毛一挑:“失踪?”
“是的!原本下午两点钟就应该回来,可是直到五点还是没有音信。我们派人出去寻找,沿途的据点和哨卡,都说从来没有看到过卡车。”
“车上的人呢?”
“在二郎庄附近发现了觉田君和伏部君等人的尸体,身上都是枪伤。”
寺内勇一惊,没想到武义县的反抗势力已经如此猖獗,竟敢在光安化日下对皇军下手。这消息要是被山下奉武师团长知道了,臭骂一顿是少不了的,运气不好的话又要降职。
一想到山下奉武,寺内勇就又恨又怕。
自从遇上他,自己就一路降职,被发配到远离防区指挥所的武义县,这里的反抗势力像跳蚤一样多,时不时跳出来咬上一口,抓又抓不到。
而寺内勇对上面一直报喜不报忧,指望山下有一天能念他剿匪有功,把他调回指挥所。死了六个皇军的报告好写,但丢了两辆卡车就不好交代了。
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到山下的耳朵里。
“这帮支那人不会开车,卡车一定就在死人附近。让皇协军都去找,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寺内勇咆哮着。
康顺子正躲在保安团营房里不敢出屋,除了他和两个站岗的小兵,其他手下人都去找卡车了。康顺子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心里把各路神仙都拜了个遍,保佑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忽然,一个小兵进来报告:“队长,你老家来亲戚了。”
康顺子正奇怪,心想自己老家没什么人了。
一抬头,康顺子吓得差点儿坐到地上。只见李大本事一身长衣长褂,打扮了个行商样子走了进来。
“老康!别来无恙啊!”李大本事笑得满面春风。
“李……”康顺子赶紧站起来,想打招呼,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客气,叫老李就成!”李大本事大大咧咧地拉张椅子坐下,“没啥事,老家人都想你了,让我给你带几句话。”
康顺子汗都流下来了,摆摆手让小兵出去,自己关上房门,两步走到李大本事面前,贴着耳朵说:“李爷!这都炸了锅了,您还敢一个人来!”
李大本事打了个哈欠说:“有啥不敢?我问你,啥事炸锅了?”
“皇……啊,鬼子卡车丢了!”
“是我们做的……”李大本事刚说了一句。
康顺子赶紧指天发誓:“我可什么都没跟鬼子说,李爷您尽管放心!不过这些日子您还是避一避吧,鬼子长官发了疯似的找卡车,逼得比催命还急。”
李大本事好奇地问:“小鬼子财大气粗的,两辆卡车至于吗??”
“哎,您不知道!”康顺子大惊小怪地说,“新来的鬼子长官叫寺内勇,听说是个大废物,得罪了上面,发配来这儿的。这卡车一丢啊,他吃不下睡不着,就怕被上面知道了。上面一生气,说不定就………”
康顺子做了个剖腹的动作,“让他自杀喽!”
“你咋知道的?”李大本事半信半疑地问。
“上回我们招待鬼子翻译官喝酒,那小子喝多了自己说的。”康顺子信誓且且地保证,“我绝对不敢跟您编瞎话儿!”
李大本事眼睛一亮,计上心来:“康顺子,我有个好买卖,你帮我做成了,给你记仨红点!”
李大本事如此这般一说,康顺子大惊失色:“李爷!您……您跟日本人做买卖?!这不是羊人虎口吗?”
“我这叫不人虎穴,焉得虎子。你照我说的办就行了。”李大本事显得胸有成竹。
送走李大本事,康顺子给手下下令,把人都调到南边去找。
手下不解,康顺子解释到,人是在北边死的,那车一定也在北边,咱们往南找,其实就是图个轻省。给日本人干活就为混口饭吃,不用那么尽心尽力的。
手下恍然大悟,自此每天天亮晃悠出去,找片林子一猫,喝酒打牌睡—觉,天擦黑再晃悠回来。其他伪军见南边有人搜查,自然也不过去,都把精力放在北边二郎庄一带。
两天过去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这天傍晚,康顺子拿着一封信,走进了寺内勇的办公室。寺内勇正在屋里焦躁地踱着步子,时不时拿手掐一把脖子,偷袭八路军驻地时候落下的颈椎病看来要跟他一辈子了。
“白痴!所有人都是白痴!那样一个庞然大物怎么会凭空不见了呢,就算被毁掉也会留下痕迹的!”寺内勇歇斯底里地自言自语。
康顺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说道:“长官,有人在门口扔下这封信,写的是卡车的事……”
寺内勇一听卡车,一步蹿到康顺子跟前,抢过信去看。
上面歪歪扭扭的中国字,他一点儿也看不懂,于是叫来翻译官。
翻译官念到:“想把车要回去,就拿五十条长枪、一挺轻机枪,五百发子弹过来换……”
寺内勇愣住了,然后破口大骂道:“这是赤裸裸的敲诈!这帮可恶的支那人,我决不答应!”
翻译官瞅了一眼暴怒的寺内勇是接着念道:“要是你不做这笔买卖,我们就去跟你的上级做这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