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骆涯喊完“我真不是魔教少主”之后,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看智障一样的表情看着他。反应最激烈的,还是得属那位被孙骆涯挡在身后的曲三思了。她原以为这家伙是扮猪吃虎的高人,故意用不确定的口吻来衬托出他的武艺高强。可没想到他把自己拦在身后,竟然是喊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来?这是要弄啥?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随便吼两嗓子?
孙骆涯这一句话喊了很久,尾音拖得很长,但丝毫不见他面红耳赤,似乎气息还有宽余。在他喊完之后,孙骆涯就在心里默数了大约二十息左右的时间,发现四周也没什么异动,心想:“这不应该啊,扬州城虽然没有教内的分坛,可离角鹰山并不是很远,按理说城内多多少少会有教中的弟子才对。”
就在孙骆涯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位脸上有道自左眼眉峰开始延伸至右脸嘴角的丑陋疤痕的领头男子,“哈哈”大笑道:“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真是一点都不懂咱天九坊的规矩!”
说罢,那疤脸汉子瞧了眼那半袋子丰盈起来的麻袋,表情一变,冷喝道:“哼!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撑死!小的们,男的打残,女的……带我房里去!”说着,那疤脸汉子淫邪地看了看那位女扮男装的曲三思。
只不过在那件灰布长袍下的女子娇躯,并没有疤脸汉子想象中的那么丰满,至少没有从那件长袍里突显出现。但对于几十年没近过女色的疤脸汉子来说,只要是个女人,不是什么母猪母狗之类的畜生就都过得去。而且这女人身段适中,虽不是妖艳美妇那一类型的,但瞧她杨柳依依的小身板,以及俏脸精巧的小五官,就知道是那种小鸟依人的怜惜可人儿;尤其是她那张欲张未张的樱桃小嘴儿,看了真叫人腹中烧火。
“癞皮八,你可别把那小娘给玩死了,到时候也好叫兄弟几个泄泄火哈?!”有位贼眉鼠眼的狗腿子直呼那疤脸汉子的绰号,看似两人交情不浅,那疤脸汉子也没如何生气,只是踹了那小子的屁股一脚,气笑道:“等老子玩腻了,就让给你们这群兔崽子!”
那狗腿子心中大喜,朝身边的汉子大喊道:“兄弟们可听清了?八哥说了,咱们都有一探那小娘娇躯的艳福!”说罢,那些狗腿子一个个蠢蠢欲动,大刀阔斧地朝孙骆涯他们这边冲杀而来。
虽说癞皮八说的是“男的打残”,可这“残”字又有多解。有“半死不活,肢体不勤”之残,也有“断手断脚,缺胳膊少腿”之残。这如何理解,还得看他的那些手下自行理会了。反正只要不闹出人命,那这扬州城的衙门都可以用银子来打通关系。
话说另一边,那位相貌平平的孙骆涯在面对成群的狗腿子冲杀而来时,脸上倒没表现出什么害怕或是震惊的神态。他那一如常态的表情,倒让人觉着这人真是个三里墩出来的二傻子。
可比起这位大难临头却是一脸平静的二傻子,那位女扮男装的曲三思,已经是被癞皮八等人淫秽的言语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连那张仿佛能勾走人心魄的樱桃小嘴也是咬牙切齿着,恨不得拔剑把这群嘴巴不干净的畜生给刺成马蜂窝。可偏偏她这一次行走匆忙,没将自己的佩剑给捎上,这也正是她此刻头疼之处。
差点怒火攻心的曲三思,瞥了眼身前那位毫无做作的青年小伙,没好气地说道:“喂!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眼睁睁地看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糟蹋了?”
她也不知道这傻子怎么想的,居然脱口而出一句差点把她给气死的话来,听他道:“哪里是光天化日之下啊,他们都说了,要把你带到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去糟蹋。”
曲三思简直被这句话给气得失去了理智,一脚踹在身前那人的屁股上,硬是把他给踹向了那群为了美色而失去理智的狗腿子。
就在那群狗腿子准备用阔刀大斧砍掉那位趴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的男人几条手脚的时候,天九坊附近齐刷刷的出现了十来道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人影。
那些人的腰间悬挂着一柄像牛角一样的弯刀,刀鞘漆黑如墨,阴气极重。另一边的腰间更是悬挂着一块铁牌,这铁牌金属质地,与这些人的着装风格一样,都是一身黑。铁牌四四方方,四只角特地处理过,较为圆润,沿角的边缘有棱角突起,有分叉,似鹿角,环绕一圈,在右上角的牌面汇合,聚成一只模样怪异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