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骆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没有在凉亭里见到那位女子,于是就从屋里拿了套换洗的衣物,前往院子里的医庐。
这间医庐四周围用篱笆围起,任是在他的院子里分隔出了一个小天地。不过他的院子里往常也没有别的丫鬟仆从,仆从们每天天没亮就来他们少主的院子里打扫,打扫完之后就离开了院子,从不过多逗留。
而且在孙骆涯的院子里,还住着他的通房丫鬟孙雅儿,两人的卧房还是相邻的,只不过中间有一排花坛,将两座主卧分隔开,就好像有两座院子一样。
这座医庐往常在开春的时候,会在篱笆附近种植点能入药的寻常药材。每当入了秋,就又会全部拔除。所以,每当到了冬季的时候,这座医庐的篱笆四周都是空荡荡的,见不到品种各异的药材。
孙骆涯来到篱笆围成的院门前,向四周望了望,篱笆边的泥土上已经覆盖上了白霜。没来由的,他抬头看了眼天空,雪势还是如之前离开乌铁大门时那般大,虽然没有那天雪夜里去救徐罗英父女时那般大,但对于扬州来说,有小指这般大的雪,就已经是很大的雪了。
他低下了头,收回视线,朝医庐小院的那座屋子走去。
屋子里有光。
烛火通明。
可能这跟冬季傍晚时分天就黑沉下来有关。
孙骆涯循着烛光走向医庐,因为房门关的不是很严密,而且烛火透过窗户将里面的人影映照在了窗户纸上,看其影子的轮廓似是名女子,那就应该是孙雅儿没错了。他的院子里一般在这个时辰,除了孙雅儿应该不会有别的女子了。
孙骆涯推开门,进了屋子后,顺手就将门给关上了,将那些刚打算趁机闯入屋里的寒冷风雪给阻隔在了门外。
一进屋,孙骆涯就感觉到了暖意。
原是屋里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口小火盆。
火盆里烧着火,火光通明,难怪房门要刻意留出来一条缝。
心中想罢,孙骆涯只好又去把关上的房门开出一条缝,到头来还是他多此一举了。
“公子,你回来啦!”屋里的孙雅儿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看了眼发现是自家少主,立即开心的笑道。
孙骆涯点了点头,道:“我来换药。”
这时,孙雅儿已经走上前来接过他手里的干净衣裳,放到了一边。
“公子,随我过来。”
孙骆涯向孙雅儿走了过去,然后在她的招呼下,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
孙雅儿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裙,不过外面裹着一件银白色的貂裘大氅。且不说她怕不怕冷,光是这番打扮,就已经当得上是清丽脱俗了。
“雅儿之前就听人说,公子与老爷已经到了坛口,所以就提前来医庐这边,替公子准备换用的药草了。”说着,孙雅儿也已经将孙骆涯的衣衫褪尽。之后,才是将孙骆涯身上缠缚着的绷带尽数解下。
绷带一如既往地被孙雅儿丢在了地上,上面沾满了黑红色的血迹,新血较多。
绷带解下,然后孙雅儿就将视线停留在了孙骆涯那片略显黝黑的肌肤上。
她回忆起之前和霆兔卫她们偷看自家公子洗澡时,他的肌肤还是雪白雪白的,自从跟了老爷练拳打熬体魄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皮肤虽然有点黑了,但那是跟原来比起来,要是客观的角度去看,那还是挺白的,很正常的肤色。
一开始她真的是羡慕的要死,一个男人的肌肤比女人还白!
孙雅儿将孙骆涯上身的绷带全部解下,然后惊奇的发现,她家公子的胸膛已经不再如先前被老爷一拳给打塌陷下去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