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刚去做了些什么啊,衣服怎破损成这样?”孙雅儿说着,就要从石凳上站起。
孙骆涯伸手按在孙雅儿的肩头,将他的雅儿姐重新按回石凳上,然后他自己也就近找了石凳坐下,“刚和杨元修在扶摇庭切磋了一下。”
孙雅儿好奇道:“他很厉害?”
孙骆涯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伸手将倒扣过来的茶杯翻起,然后一手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孙雅儿见状,一手轻按孙骆涯拎着茶壶的手,提醒道:“这水凉了,雅儿去给公子备壶热的。”
孙骆涯朝她摇了摇头。
孙雅儿只好抽回手,作罢。
孙骆涯喝了口不再温热的开水,就听身边的解燮问道:“骆涯,你的剑?”
孙骆涯喝过了水,将茶杯放下,然后他解下了悬挂在腰间的那柄剑鞘。
鞘中已无剑。
孙雅儿微微讶异,道:“公子,鸦九剑呢?”
孙骆涯将无剑的剑鞘搁放在石桌边沿,低头看着剑鞘,苦笑着说了两个字,“断了。”
“断了?!”
不止是孙雅儿,就连解燮也都一脸的吃惊。
“是啊,断了。”
孙骆涯点点头,“被杨元修一枪挑断。”
孙雅儿皱了皱眉,询问道:“他的枪,很厉害?”
孙骆涯只是点头,却不作声。
他从腰间解下了刀鞘,握在身前。
鞘上有刀锷。
孙雅儿心底里微微松了口气,有刀锷就说明刀还在。
孙骆涯拔刀出鞘。
孙雅儿一阵愕然,“这刀……”
孙骆涯点点头,道:“也断了。”
刀身长三寸。
是柄断刀。
还是断的很彻底的那种。
孙雅儿轻声问道:“公子,这刀既然断了,那你还留着做什么?为何不像鸦九一样,弃之不用。”
孙骆涯自嘲一笑,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三寸刀,跟有没有刀一个样。可我听孙希平说,这刀能吸血长刀身。所以我就把它给留下来了。心里是希冀着,这刀真如孙希平说的那么神就好了。以后就算断了,也能修补好,到时候还能省下买新刀的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孙雅儿点头笑道:“是这个理。”
孙骆涯将三寸刀收回鞘中,然后将名为两尺半的刀与刀鞘搁放在了鸦九剑的剑鞘边上,之后,他抓起了一块糕点,放进嘴中,咬下一大半,咀嚼着吃了起来。
渴了,就喝点水。
孙雅儿双手托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解燮正襟危坐,俏脸不再绯红,已褪为原有的血色,不过肤色依旧白皙如藕。
她小声问道:“骆涯,先前你与那位杨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怎的刀剑都被他打断了呢?”
孙骆涯微微一笑,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解释道:“我俩也就那么随意切磋切磋,不是什么大事。”
对于孙骆涯的敷衍口吻,解燮也未如何在意,既然他不愿意多说,解燮自然也不好意思多问。
而与此同时,在孙府的某座客院中。
一位袄衣破损的年轻男子,正盘膝坐在主卧的屋顶,青灰的瓦片上放着一根铁棍与一截枪头。
男子左手托在右手的手肘,而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却是捏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皱,一脸匪夷所思地看向瓦片上的那截枪头与那根铁棍。
上山之前,他的铁棍长七尺七,枪头长一尺三。
如今,铁棍少了一截,而枪头却是多了一截。
先前他与那位相貌俊美非凡的年轻男子对战,他手中的那杆红莲碧,挑断了那家伙的鸦九剑,可那家伙却是左手悍然拔刀,毫不犹豫的一刀斜斩在了他那杆红莲碧上,竟是将他的铁棍当场斩断。
两铁交锋,必定两败俱伤。
杨元修记忆犹新,那柄长达两尺半的短刀,质地远没有他这根镔铁玄棍来的坚硬,所以当短刀在斩断他的红莲碧之前,刀身上已然密布起了许多裂纹。
可让杨元修没想到的是,那家伙居然在刀身密布满裂纹的那一刻,还在刀身上灌注他所领悟的刀意,使得短刀的刀刃比之以往更加的锋利。
可同时,在短刀彻底斩断他那根镔铁玄棍时,它自己的刀身也在那一瞬,砰然炸碎,化作数十截铁片,飞散落地。
手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