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时,血箭分坛的大殿之中,就有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下了台阶。お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c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赵魁死后,亲手杀死了自己儿子白留痕的铁弹手白无痕。他如今已是血箭分坛的坛主。
当白无痕走近到一百米时,也不见血箭门中的其余弟子现身,这让孙骆涯心里边略微有些讶异,要知道,当初他与肖汉第一次来这里时,来迎接他们的血箭门弟子可不算少。
白无痕立身站定之后,就与面前这位腰间佩刀别玉箫的黑衫男子抱拳行了一礼,道:“属下白无痕,见过少主大人。”
孙骆涯板着脸笑道:“怎么,这一次就你一个人?”
白无痕自嘲一笑,道:“少主有所不知,前几日有位蓑衣老翁硬闯我们血箭分坛,结果分坛内的弟子十有都受了伤,其余的几位尚且能活动自如的弟子都在看守坛中较为重要的几个地方。”
孙骆涯呵呵笑道:“重要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存放宝物的地方?”
白无痕摇摇头,笑容古怪道:“如今血箭分坛哪里还有什么宝物啊,都在年关的时候上贡给了总坛。”
孙骆涯笑了笑,不在这件事上面继续纠缠。
他可不信白无痕没有藏私。
要知道,上一次年关上贡的物品当中,就属荆州歃血分坛的坛主欧阳轩上贡的物品最值钱。
符甲、金刀、聚灵玉佩、五岳茶壶、琉璃玉箫。
光是这五样东西就比其余分坛加起来的贡品要珍贵的多,当然,毒影分坛上贡的那株赤阳血芝除外。
既然说到了这株赤阳血芝,那就有必要提一下孙雅儿如今对它的处置。在孙骆涯下山之前,他就曾问过孙雅儿,大致的意思是赤阳血芝泡的酒什么时候可以喝。
一开始孙雅儿还偷笑说他不是打死也不喝赤阳血芝泡的酒嘛,怎么现在就又关心起来了?
当时孙骆涯也没害羞的红起脸,倒是伸手在孙雅儿滚圆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他要是不把自己的身体补好,以后回来还怎么伺候你。
在孙骆涯离山前一天的夜里,都恨不得雀舌品玉箫的孙雅儿当即双眼放光似的说只要一旬以后,就可以喝赤阳血芝泡的酒了。
而且她还补充道,说是用赤阳血芝浸泡的酒,搁置的时间越久,效果越显著。
因为孙骆涯喝此酒的目的在于强健心脉,所以此酒搁置的时间越长,效力就越刚猛,对于心脉还很孱弱的孙骆涯来说其实是很不利的。
于是在孙雅儿的提议下,孙骆涯答应在一旬之后,会饮下赤阳血芝浸泡起来的酒,先以最弱的效力来强健心脉,循序渐进,慢慢来。
至于这酒是谁从角鹰山送过来,那都是后话。
眼下,孙骆涯等人在白无痕的带领下走上了台阶,进入了大殿之中。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部,孙骆涯是第一次来,但是并不陌生。因为这座宫殿的设计,本就是仿照皇宫里的宫殿设计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该放置龙椅的地方,却放置着一口金色的棺材。
孙骆涯无所顾忌的环顾四周,喃喃道:“我听万事通老爷子说起过,说是这座地下宫殿实则是一座大梁王朝的某位大将军的陵墓。而据我所知,历朝的将军陵规格,可没有如这位将军一般的宏伟。更别提他的陵墓还是座皇陵!”
白无痕闻言以后,轻笑一声,解释道:“少主有所不知。这位大梁王朝的将军,生前不仅是位手握二十万兵权的大将军,更是一位功高震主的异姓王。
据野史记载,这位将军并非史书上记载的战死边疆,而是被他的皇帝陛下以一杯毒酒赐死。
据说当时的那位皇帝陛下整日沉迷于美色,昏庸无道,只因听信了身边妃子夜间吹得枕边风,隔日便下旨赐死了将军。
至于这位将军为何会得罪那位妃子,在正史当中是记载这位将军见色起意,要对皇帝陛下的这位宠妃施暴非礼。
而野史中却有着不同的描述,上面就记载了这位皇帝的宠妃与宫中宰相的嫡长子正在御花园中偷情,凑巧被这位大将军给瞧见了,这才恶人先告状,诱使皇帝下旨赐死了这名位高权重,替大梁王朝立下了数不清汗马功劳的异姓王。”
此时正站在一根金龙绕梁柱旁的孙骆涯,在听完了白无痕的言语后,心里只觉着这世上最恶毒的言语,还是女子的枕边风。
当下一想到这里,他就觉着自家那婆娘比起大梁皇帝的那名宠妃,实在是要好的不得了。这世上恐怕很少有哪家的婆娘枕边风是让她的男人多吃腰子补身体的吧?
孙骆涯心里只觉好笑,忽然想起一事,他突然开口道:“对了,你刚才说有位蓑衣老翁打伤了你门中的弟子,所为何事?”
白无痕笑脸依旧,“也没什么,就是我门中的弟子打了他的孙子,他就找上门来了。”
孙骆涯冷笑着道:“这样啊?那我怎么听说这位蓑衣老翁,是被黄河从天上送到城中来的呢?怎么,你血箭分坛的弟子都欺负到了别州他城里的市井百姓去了?白无痕,你可要知道魔教的规矩里边,就有一条是不准伤害无辜的百姓!”
即便孙骆涯已经没有了好脸色给他看,可白无痕脸颊上的笑容却是没有消失,他笑脸如常道:“少主有所不知,那名老翁可不是寻常的市井百姓。他可是一位口含天宪的儒家圣人!”
孙骆涯挑眉道:“儒家圣人?”
白无痕点头道:“不错。那位老翁就是儒家圣人!少主可能只知诸子百家中的儒家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却不知儒家圣人,有语出法随、一语成谶的莫大神通。少主所知道的老翁乘驾黄河而来,可能便是他说出了有关黄河的诗词句子,从而显现了‘天道有所感,人间必有应’的玄妙景象。”
孙骆涯以手背抵住手肘,然后两指轻微摩挲着耳垂,自忖片刻,这才说道:“儒家圣人与武夫嘴中的‘时来天地皆同力’差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