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这家伙就是坏根里了,听说又惹了不少事儿,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后来这小子害死了马家村一个闺女,也不知道到底做了啥,马家村的就按照村规,把他打折了手脚,埋在山上让他自生自灭。”
“哦,小伙子你不知道,当时各个村都有自己的村规,每个村的都不一样。”
“那会儿村规可比法律有用多了,像马家村,种木桩就是他们那里最狠的刑罚了,这是从古时候的人彘变来的,虽然没有那么残忍,但受刑人也是得受足了罪才死得了。”
“你想啊,手脚都打折了,被埋在土里,就颈子以上在外面,最后要不是饿死了,要不就是被野兽咬死了,再要不就是流血流死的。”
“马家村都多少年没用种木桩了,当时这事儿还传到我们村里来,好些人怕得睡不着。”
“还有人说他哀嚎了三天三夜才断气,后来那片山一到晚上,就能听见他的骂声和哭声,好长一段时间没人敢去那块地儿,连山都不敢上。”
“李奶奶,可以告诉我那山的名字吗?”龚墨估摸着李媛知道的事情应该差不多说完了,见她脸上又有了倦色,浑浊的双眼也有些失焦,便准备结束话题。
“那时候的山没有名字,我们就按东西南北这么分。那山说是马家村东头的,距离我们这边很远,我们也很少往那边去,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说起来啊,小伙子,你怎么想起来打听这人呢?他家应该没什么亲戚了吧?”
“是有点私事,想查一下当年马家村的情况。”龚墨笑着答话,又同李媛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从人民医院出来,他把今天得到的消息又发给了任务中心,所谓探查任务,便是这样东边一点信息、西边一点线索,慢慢的汇聚成事件的整个经过,本就是琐碎又繁杂的。
他出来得早,眼下也还没到十点多,便就给马爱国打了个电话,想约出来见见面。
马爱国得知龚墨在打听马俊安,立即拒绝了他的要求,语气很不好。
龚墨也没办法,便又打了个电话给外市的马明远,但这一次连电话都没有打通。
若是单位性质的,龚墨自然可以让書舍那边去沟通,但是这种私人的见面,也只能看对方的心情和自己的能耐了。
龚墨又给马爱国发了短信,言辞恳切。
短信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龚墨只能等着,左右无事,便开车往当初马家村的地段过去,准备在那边找找看有无线索。
马家村在宁远市的郊区位置,当年开发的时候被征地,建成了一片工业区,但后来经济没跟上,这片区域也就有些寥落之感。
龚墨开车到达这里,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便干脆开着车在这片区慢慢观察。
他一边等着任务中心给他反馈消息,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这一块本是山地,眼下推平了一大片建成了工业区,但总的还是被山围绕着。
龚墨围着整个工业区开了一圈,花了半个多小时,周围的山脉有五六个之多,光是东面就有两个山头。
光天化日下,他也无从入手,便索性把车停在了路边打算在车上眯一会,反正这附近车少得很,摄像头更是少得可怜。
哪知他刚闭上眼睛,手机便响了,他原本以为是任务中心,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马爱国的电话。
他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