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朔朔,渔阳城外一片狼藉,遍地都是烧焦的尸体与残肢,林立的箭矢短枪,簇立在浓密的硝烟中,令人作呕的气味蔓延在渔阳城上。
不知疲倦的乌桓士兵,依旧源源不断的冲向这座孤城,城墙上零星的守军仿佛在预示着这场战争即将到来的结束。
重新振作起来,容光焕发的蹋顿,此时一脸狰狞的盯着摇摇欲坠的渔阳城,“巴图你个过来,小小的渔阳城兵不过三千,我乌桓大军十倍于众,为何迟迟攻不下来?”
“殿下这个你不要着急,这渔阳城的守军可能是公孙瓒旧部,气势昂扬,坚决死守渔阳,我们乌桓部落本就不善攻城战,自然就缓慢了些!”巴图含糊道。
“废物!我看你们就是不肯出力,这么个老弱病残把守的破城,你们竟然打了半个月!半个月啊!你们都是再糊弄本殿下吗?”蹋顿气得咆哮出来。
蹋顿再也受不了了,部落大军散沙一盘,张纯二人疯狂征兵毫不理会渔阳,此时攻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俨然成了烫手的芋头。
明明渔阳就像是大水中的浮萍一般,随时都会被一个小小的风浪打翻,但是乌桓大军狂攻半个多月,就是纹丝不动,每每快要攻下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被赶下去。
蹋顿看着城墙上又要撤退的大军,气得头昏脑涨,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弯刀,雪亮的刀刃放在巴图的脖子上,龇着牙冷森森道:“今日你若是攻不下这渔阳,我就拿你的狗头祭祀狼神!”
心惊胆颤的巴图看着面前森然的狼眼,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哆嗦道:“殿下放心,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快滚!胆敢后退者杀无赦!”愤怒的蹋顿一脚踹在巴图的后背上,后者的身子一个踉跄,狭长的双眼猛然一凝,咒骂道:“白眼狼!”
部落里的众将围了过来,几名心腹恶狠狠道:“首领,这厮欺人太甚,其他部落都不肯出力,偏偏将此事落在我们的头上,要不我们去把那狗屁玩意剁了一了百了!”
说这话还扬了扬手中的板斧,一脸狰狞的模样,巴图冷着脸道:“别冲动,这后面数万大军在这看着,我们就算剁了他也出不去,索性拿下渔阳,等回到部落里再从长计议!”
本来已经疲软的攻势,由于主力军的加入,瞬间攻到了渔阳残破的城墙之上,涌上来的乌桓士兵越来越多,眼看渔阳就要淹没在乱军之中了。
秦琼的马槊挑开面前的敌人,回头询问道:“主公,这乌桓人突然发疯了一般,要不要让底下的士兵上来再撑几天!”
“撑了这么久实属不易,时间长了蹋顿那狼崽子必然起疑,全部后退!全部后退!”秦夜奋战在最前面,仰天嘶吼起来。
城墙上稀稀疏疏的守军寡不敌众,纷纷跟着秦夜等人一路后退,众人且战且退一直进了瓮城里,身后的乌桓士兵打开了厚重的城门,摩擦的吱呀声音让乌桓人为之一振。
“给我冲!给我冲!全部给我杀!屠城!屠城!”
蹋顿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扯开自己上衣,露出胸口狰狞的狼头图腾,疯狂地催动战马,身后是憋了许久的乌桓饿狼,挥舞着兵器嗷嗷叫,一群充满兽性的大军冲向了渔阳的大门。
数万的战马疯狂跑动起来,铁蹄践踏在血水泥泞的地面上,轰隆的炸雷声连绵不断,战马攒动的军阵中,肃杀的兵刃反射寒芒,死亡的森林仿佛要碾碎面前这座风雨飘摇的孤城!
蹋顿一马当先冲进了瓮城,看着内城还未来得及关上的城门,蹋顿眼角通红,嘶吼起来:“杀进去,夺取城门!夺取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