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乡!刘诚本以为可以前呼后拥,可仔细一算,和珅要留下来打理生意,张纮张昭要当官处理政务,寇白门正在为艺术献身,周黑子也有差事,连李傻子也得守着一群人的安全……算来算去,好像就自己闲人一个!
高长恭不知道刘诚的盘算,只觉得自家少爷不太一样,跟人私奔的事常有,可刘诚离家半年,也没见再提过那位姑娘。
少爷像变了个人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家门不幸,成熟是件好事,他懒得计较,正想转身出去赶车,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儿说半个不字,一刀一个不管埋!”
这俗不可耐开场白,不用多想,也是遇到劫匪!
刘诚掀开窗帘,官道上,黑压压几十条汉子,个个膘肥体壮,手里拿着长刀,堵着路不让走。
缩回脑袋,刘诚把销子插上,“姜儿过来!那个长恭……赶时间,快点!”
高长恭柳眉一皱,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嗯了一声转身出去。
哪来的蟊贼,敢来招惹少爷!
高长恭叫下人定住马车,轻轻解下马背上的长枪,掀开布鞘,露出银白的枪头,又爱惜地抚摸几下,这才跃下车来,还不及说话,就听见贼人哄然大笑……
为首那人笑说道:“哪来的女娃娃,生得细皮嫩肉,还扮成男儿妆!莫非想男人想得紧?哈哈”
“二哥不正差个压寨夫人麽,这不?赶巧了!”
“哈哈!二哥要是瞧不上,还有我嘛!”
……
高长恭脸面先红,而后快速变白,他把枪柄往地上一跺,“嘭!”瞬时洞穿了脚下青石板,手握得枪身咔咔响。
车里的刘诚无奈,看来兰陵王出战非得要带面具是有道理的,寻思有空给他弄一张,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那种,再配两根白色的羽毛,一定要帅,还要遮住整张祸国殃民的脸!
“无耻之尤!速速退去,高某不做计较,否则别怪某枪下无情!”
为首的大汉正要出言讥讽,突见一点光亮如长虹贯日而来,本能一闪,瞳孔中幻大的枪尖一点,萤火般划着喉咙而过。
那大汉大惊失色,伸手一摸,锋利的长枪划破皮肤,渗出鲜血,如果再进两寸,切断的就是自己的咽喉。
他心生畏惧往后退,同时急忙招呼众人向前,本以为劫了这么大辆车,一辈子会不愁吃穿,没想到,倒霉碰到如此武艺高强的游侠。
枪!
乃是百兵之将,高长恭用枪,如同白蛇吐信,蛟龙出水。
一击不中,心中却无风无浪,几十号人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田地里几十个草把,一时间,长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粗布麻衣宛如飞舞的霓裳,每一声闷响,都有一人应声而落。
年纪轻轻的他,枪法出神入化,刺、顶、射、击、舞、转、颤、挺、如虎啸如狼号如鬼泣,如鹰爪如蛇形如电闪,顷刻间,官道上再无人能站立。
孟姜女掰着指头数:“三十,三十一……”
刘诚放下帘角,残忍!太残忍!
上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还是李傻子痛打周仓,可也没有眼前的场面震撼,许是高长恭动了真怒,地上的贼人十之八九痛晕了过去。
刘诚趁机揽着孟姜女,感受着胸前的柔软,“姜儿别怕!有我!”
“少爷!我没怕……”孟姜女觉得好热。
高长恭跃上马车,一抖缰绳,劳斯莱斯和后面拉货的牛车缓缓而行,留下满地哀嚎,贼匪看人的眼睛里充满恐惧,暗自咒骂,车厢里那竖子,安敢如此?临走还叫人收走所有人身上的钱财……
几里外的土坡翻越而过,官道穿越一片光秃秃的山林,寂静的山谷里空空荡荡,除了入秋的草木开始枯黄。
依山的一侧建起几间木屋,经年累月,早已朽木斑斑,一根桅杆高高耸立,上面的红色旗帜已经泛白破烂成缕……
高长恭说:“少爷!咱们到驿站了!”
刘诚推开侧窗,那株枯死的老槐树像沙漠里一处丰碑,树上,一只乌鸦用长长的喙在梳理羽毛,听到人说话,嘎一声长啸,飞向天空,渐渐化成黑点……
槐树的树干上,钉着块木牌,“古槐驿”几个字依稀可见,一阵风刮来,木牌摇晃,哐一声响,却是木屋顶上掉下几片瓦来……
刘诚打了个激灵,想起了倩女幽魂里恐怖的兰若寺,好在见身前的兰陵王高长恭面不改色,心中大定,刘诚对挽着自己不敢撒手的孟姜女说:“姜儿妹妹,你听过宁采臣和黑山老妖的爱情故事吗?诚哥哥今晚给你讲,可感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