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儿你看看这些名帖!”
捡起刘瑾扔来的一本帖子,刘诚跪坐着翻开,第一页写着:董白,年十五,前董中郎将孙女,仪态端庄,善骑射……”
刘诚左右看看,做贼一样小声说:“叔祖!这满满一本名帖,可是要伺机下手?孙儿手下有一位刺客,姓庆名轲,保管做事干净利落……”
刘瑾愣了两秒,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扔了过来,“畜生!说哪门子胡话,这是老子给你选的妻妾!”
“啊!”
捡起砚台,刘诚开开心心重新翻看了起来,“这么多?孙儿打小身子骨弱,只怕未必吃得消呀!”
这竖子笑得贼贱!刘瑾又默默抓住那砚台,深呼吸几口说道:“只是让诚儿选选,看有否中意,择一二参详……”
没有貂蝉!
没有蔡文姬!
大乔小乔自然也不可能有……
很失望!刘诚又从头开始仔细看起,就光秃秃几个字,连是不是女人都看不出来,更不要说胸和屁股……刘诚出声问道:“叔祖!这董白是什么人?他爷爷还是董中郎将?”
“哦,我差人打听过了,董白这丫头不错!他爷爷乃是陇西良家子董卓……”
“啪!”手上的名帖掉在了地上,刘诚哑着嗓子喊道:“董卓!”不断回头看门关紧了没。
“怎的?你莫要看不起这良家子,孔武有谋,如今虽赋闲在家,但前途不可限量……”
董卓啊!
那可是千夫所指的大反派啊,别的暂且不说,就他那模样,那孙女不知道要赔上多上嫁妆才肯有人娶,刘诚猛然醒悟,二叔祖那一棺材钱,莫非是把自己卖了赚来的,怪不得不见心痛……
刘诚赶紧往后翻,打断说着正起劲的刘瑾,“叔祖!这段萍又是哪家女子,看起来比那董白还要善解人意!”
这也看得出来?“哦!那是中常侍段珪的养女,从小喜好琴棋书画……”
刘诚一捏大腿,接着往后翻看,中常侍段珪,那是十常侍之一的大太监啊,没准过两年死的时候,还会拉着自己陪葬!
“不行不行,这女子名字里带水,有道人说过,孙儿这辈子娶妻纳妾,万万不能命里沾水,克夫!还不容易生儿子!”
“哎!这何淼不错!”
“大将军何进隔房侄女何淼?”刘瑾奇了怪,这竖子,刚不是说命中与水相冲麽,这“淼”之一字,难不成水还不够多?
不行!一个比一个死得惨、死得早!
刘诚把名帖一关,“叔公!你看这雨,也不知道还要下几日,店里生意不好,白马寺的翻新也只能暂且停了,你看!您老是不是再宽限我几天?”
睁开眼,刘瑾带着疑问看了过来,这竖子,难不成没一个看得上眼?都开始扯上旁事了!又或者说,弄巧成拙,还真跟允贤这丫头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他哪里知道,刘诚怕得要死,瞧瞧!这些都是些什么人,自己莫名其妙怎就混进了反派集团里,来串门的是十常侍张让,要把孙女硬塞给自己当老婆的是杀人不眨眼的董胖子,还有何进、段珪……包括刘瑾,好像没一个好鸟!
心里嘿嘿一笑,刘瑾说:“诚儿!过几日你进了宫,可得守规矩!你谈家阿姐常年在宫中走动,路也熟,宫中的礼仪和忌讳你也紧着这几日,多跟着学学!”
没人回话,光听到一声声抽泣。
刘瑾斜着脑袋看去,那刘诚,脸上流着两行热泪,手指着自己一个劲哆嗦,“叔祖!你!好狠的心啊,人说虎毒不食子,不对,虎毒不食孙……”
刘诚瞬间全明白了,又是给钱花,又是帮着找老婆,这二叔公刘瑾,人面兽心!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把自己送进宫里当太监!
二叔公不说话,那就算是默认了!
声泪俱下,刘诚说道:“叔祖!你有没有想过,诚儿这一去,进宫当了太监,老刘家……”
当太监?
刘瑾终于忍不住,手上的砚台一把砸在了刘诚脑门上,咳嗽得不行,骂道:“滚!老子想方设法才让你进得了宫当侍郎……”
刘诚摸着额头上的包,不是太监?侍郎又是什么东西?不用阉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