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7 火(2 / 2)

张温很奇怪,本来凉州叛乱压了很久才上禀天子,陛下当时听了可说心急如焚,但为何到现在,该吃吃、该喝喝,竟然像没事的人一样,反而不急了!

何进一听,还好不是叫自己诛灭阉宦,想了想反问道:“司空之惑,为何不去问太尉邓盛?”

张温不知说什么好,太尉一职,确实是掌国之军事最大的官,但中平元年,老太尉杨赐被免,新进太尉邓盛自从就任以来,便一直托病,从未上朝议过国事。

难道大将军不知?

见张温这厮目光灼灼,何进不胜其烦说道:“张司空有所不知,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今我朝历经天灾贼患,早已国库亏空,连供应陛下之少府都得节衣缩食,粮草辎重需要重新筹措不说,步卒射骑之中新丁过半,也都还要耗费时日操练……”

那张温走开的时候心事重重,在心中暗想,自己这回,会不会玩得太大,莫要让那反贼真的打到帝都兵临城下,那才叫人有苦难言!

何进环看一眼,又闭上眼睡觉,蔡邕那老头不在,今儿这整根庭柱就自己一人斜靠,再不打挤!

蔡邕此刻站在前列,手拿奏折,见满堂之人无所事事的闲谈,他顿觉义愤填膺,高举手中文书喊道:“诸位同僚!远有狐女妲己魅惑商纣,还有褒姒烽火戏诸侯,近又有妖道张角妖言惑众,兴兵谋反,前车之鉴,蔡某历历在目不敢忘。诸位可知,那覆国丧德之事,便在近日里重演,老朽不才,今日,便是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也要参那侍郎刘诚一本……”

上方张让睁眼,突然觉得神清气爽,风水轮流转,今日这帮酸儒,喊打喊杀,总算不再是冲着自己……刘贤侄果真妙人!

……

皇帝刘宏虽未去崇德殿上朝理政,却就在南宫里不远的千秋万岁殿藏着。

殿中空荡,周围无人,刘宏席地而卧嗑着瓜果,害得禀奏的刘诚坐立不安。

“刘卿之意,当在学府之内因材施教,擅画着学画,擅赋吟赋?”

刘诚吐了几斤唾沫星子才让皇帝明白,不能百十来号人每样都学,那黄忠之流拿着笔描画仕女的表情,何其违和,可想而知!

可这么简单的问题刘宏却看不出明白,只因自古以来,世人学习便讲究个君子六艺,好比一旦学琴,那就必然琴棋书画都有研习,废了所谓术业有专攻。

刘宏还想再问,却嗅嗅鼻子,冷不防说:“刘爱卿可有脱鞋?”

用手扇了扇,大殿里烟熏火燎,一股子怪味!刘诚抬头一看,房顶上噼里啪啦窜着火苗!大惊失色道:“陛下快走!走火了!”

顷刻间,那烟火随风而走,帷帐木器遇之则燃,浓烟腾不出房顶,又倒卷着滚滚而来,再一眨眼,两人就相互看不见,只听见彼此激烈的咳嗽。

刘宏大喊大叫:“来人!救驾!咳咳!”悔不当初,为何非要支开旁人跑这里躲猫猫。

刘诚撕下碎布捂住人口鼻,顾不上君臣礼仪,拖着刘宏就往外跑。出了大殿,一片依旧嘈杂,宫中之人如丧家之犬,哭喊奔走者众,镇定自救者少。

不知从何处起火,那高高的火苗,点灯一般,一座座木质大殿被先后引燃,要不了多久,南宫便会毁于一旦。

再这样下去,不被烧死也会被踩死。

刘诚拉着满脸漆黑的皇帝急速奔走,猛然记起,整座南宫便只有云台最高,且全是土石垒砌而成。

刘宏边跑边骂:“我要诛刚才那人九族,朕自报皇帝,须先行,那狗奴才竟说自己是先帝……”

等两人爬上云台,刘宏的龙袍上已全是窟窿,他趴在石栏边上拍手叫好,“刘爱卿快来看!这熊熊大火,烧得又旺又好,朕上一次见,还是世袭解渎亭侯之时,这是谁人纵火,竟如此贴合朕之心意,当赏!”

刘诚见那撒过尿的红内裤还在皇帝鼻子上捂着,两眼一翻,累得不行,倒在了石板上。

远处,一座座烧得姹紫嫣红的雄伟大殿分别有:却非殿、嘉德殿、明光殿、玉堂殿、长秋宫……这场景,比08年奥运会还热闹!

刘宏踮着脚,“爱卿快来看,那崇德殿烧着了火的老头,怎么像是蔡邕那老不死……”

勉强起身,刘诚眯眼一看,呔!还真是,岂止是蔡邕,杨赐、张温……早朝的文武百官尽皆狼狈扑打着火星从殿里爬出来,那张让被何进搀扶着,最先出来,一把扯掉燃着的假须……

“陛下如今这身装扮新颖倒是新颖,不过还是不要让人看见的好!”

刘宏想想也对,缩回身来,悄悄说:“爱卿你说,如此天灾,会不会是朕近日擢升了朱儁迎来了天怒?”

“陛下,恕我直言,以朱儁那猪腰子脸的长相,不至于引得起这般灭顶之灾!”

“也对!”

刘宏捏着下巴思索,看来这是要找人顶锅,这事他常干!

“陛下,会不会是微臣德薄,先后被陛下和皇后娘娘册封嘉奖,引来了祸事?”

“哎!你一个小小侍郎,比那朱儁还丑,天怒下来,那些人轮流个两次,也还轮不上你!”

“也对!”

刘诚一拍脑袋,“陛下!怎不见你那虎贲将军,莫不成被熔成了铁水?”

两人同时探头望去,只见,楼宇大殿之间,有一团金光正踩着房顶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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