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时候，李月娥就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头沉发晕，浑身无力，不想活动。
她最近就出身下腹部异常出血，经期紊乱的明显症状。林家良给她看过，认为是泌尿系统炎症。
这种病在女人当中，真的是太普遍了。“普遍”到什么样子呢，普遍到大家已经不把它当成了病。就好比是流鼻血，谁把流鼻血当成疾病来治吗？不会吧。
林家良和李月娥就都爱流鼻血，经常无缘无故就流血不止，有时到脸盆里去清洗，会把一整盆水都染红。这似乎是林家良和李月娥唯一的夫妻共同点。
尽管流鼻血的症状搞得满脸是血，看上去非常“凶险可怕”，但他们从来没把它当一回事。就在脸盆里洗一下就好，不会为此去吃药打针，好好治疗一番。
所以象李月娥这样的“妇科病”，大家当然也不会引起注意的。林家良只给妻子拿了几粒西医消炎药片，就完事了。
李月娥虽然感觉精神萎靡，总想睡觉，还是坚强着从床上起来，打开店门工作。她没有生在富贵之家，不可能为这点事就躺下来休息。
她不但要继续工作，还要打起精神。因为丈夫最看不得别人工作的时候，一副无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样子。带着那样的状态去工作，丈夫会骂人。
不过等到丈夫吃完早餐，准备出门的时候，她还是提了一句：“家良，你今天能不能在家里呆一天，不要去上班。”
“什么意思？”林家良眼珠子立即瞪圆了。
“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想要你在家里陪我一天。”妻子怯怯的说。
“我陪你一天？你谁啊，皇太后还是老佛爷？”
“我是真的好困，没一点力气。”
“你困？谁不困？我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我不困吗？就你这点事，也在这里寻死觅活哦。你不去看看乡下，七八十的老太太为了几块钱，还挑着蔬菜，步行十几里到镇上来卖呢。”
“今天不是礼拜天嘛，学校放假，你不是应该呆在家里吗？”
“谁说放假，我必须呆在家里？你规定的？”
“你单位怎么那么多工作，真的还不如当老师好。自从你调去办里，就没休过一天假。”
“我单位工作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了？话这么多，还说身体不舒服。”
“真的在家里呆一天都不行吗？”
“不行。”两个字象铸铁一样，扔在地上，连屋顶都发出回响。
李月娥只好闭嘴，自觉去拿起丈夫的那个手持公文包，递给丈夫，送丈夫出门。林家良的这个公文包是他调任教育干事后，单位配发的，办里每个人都有一个。他当教师的时候，是没有这种公文包的。
某种意义上讲，这个“公文包”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林家良也没有多话，拿了公文包就出门了。
今天礼拜天，学生和老师都放假，但是他必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