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令牌和云笙盘皆已交回宗门,日后我同碧霄宗便不再有任何关系。这里是天行宗地界,吕长老请回。”
吕兴修听到这话,却是神色大变:“你把云笙盘交回去了?”
云笙盘是当初祁谚外祖父在时,请炼器宗大能为祁谚锻造的法器,品阶为半仙器。
如今他把云笙上交,碧霄宗却只来了个吕长老劝他回去。
吕兴修神色变化了瞬,再也说不出阻拦的话。
“师傅。”祁谚再次蹲下,那双黑灰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我听话,师傅别不要我。”
顾京虞微挑眉,没想到这小冰块还挺会卖乖的。
她不语,祁谚也不收回目光。
分明只是对视,可不知为何,他感觉体内那种蠢蠢欲动的魔气,好似不复存在了般。
她好像比什么雪灵珠,都要管用。
“那就留下吧。”顾京虞淡声道。
袁及:?
她是真的什么疯事都敢做啊!
“顾京虞。”不等吕兴修出言反对,袁及就忙道:“你如今连修炼都不成,能教他什么?别胡闹!”
“那不然袁长老你来?”
袁及:……
人家母亲是大乘期修士,他疯了吗!
“那我也留下!”魏子墨兴高采烈地道。
“不行。”吕兴修和祁谚同时开口。
祁谚面无表情:“师傅只有我一个弟子。”
魏子墨:?
“滚回去,你师傅还没死呢!”吕兴修直接踹了他一脚。
他脸色复杂地看着顾京虞和祁谚二人,在他眼里,所谓的拜师,全然是祁谚孩子气的举动。
拜个凡人也好,日后想回去了,这凡人还能拦着不成?
“罢了。”吕兴修沉声道:“你想留在天行宗也可,但下月的阵法大会,你必须得来。”
祁谚未语,吕兴修头疼不已。
恰逢掌门过来,他便只能与掌门借一步说话,暂且将祁谚留在天行宗。
天行宗近些年来一直属七大宗门最末,但好在宗门都是些正直之人,吕兴修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走后,祁谚跟着顾京虞回了院子。
顾京虞住的小院位置偏僻,但里面还是很精巧的,入门就是一棵永远都在盛放的槐花树。
另有三个房间,因是修仙之地,陈设都很简单。
顾京虞被萧翊等人送回了屋,正打算安排祁谚住旁边。
没想到他径直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不待她反应过来,还合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顾京虞:?
“起来,你方才还说自己会听话,瞧瞧你这是尊师重道的样子吗?”
祁谚转过身,那张格外俊逸的面容正对着她。
顾京虞:……
要说他这张脸,也确实是过分了些。
生得这般容貌,哪怕是个冷冰冰的小冰块,也叫人厌恶不起来。
“师傅卧病在床,弟子自当妥善照顾师傅才是。”祁谚自乾坤袋中拿出一物,递到她面前:“拜师礼。”
顾京虞微顿,见他手里拿着个玉简。
“碧霄宗阵法,从入门,到我学过的,我没学过的。”祁谚淡声道。
那天在璇玑内境中,他见过她用阵。
顾京虞挑眉:“那你也不能与我同床,去外间睡。”
祁谚应了。
他二人丝毫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对,一个另拜师,拿原宗门的阵法孝敬师傅,一个当着别人师傅,学着弟子手里的书。
只是顾京虞伤势未愈,到底影响了她钻研阵法。
到阵法大会之前,这玉简内的东西,她也只看了一半。
浪费的时间多半是因为她没有修为,无法直接看玉简,需要祁谚帮她复述一遍。
待到阵法大会之前,萧翊、余文光余下几个弟子都来了。
碧霄宗乃是七宗门之首,又是阵法大宗,每三年都会在宗门举行一次阵法大会,作为接下来七宗大会的预热。
七宗大会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弟子间的较量,也是历来各宗门最为看重的大会。
这二十年来,天行宗年年垫底。
所以每到这个时节,天行宗弟子都是恹恹的,提不起兴趣。
今年也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个顾京虞和祁谚。
七宗大会只允许五十岁以下的弟子参加,她辈分虽高,年纪却是符合的。
可多了他们二人,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其他的宗门这个年纪的弟子,都有金丹期修为,他们二人,一个凡人,一个废了修为……只是让本就状况不好的天行宗,更加雪上加霜罢了。
好在临行前,萧翊终于突破至筑基巅峰。
余文光也进入了筑基中期,多少让天行宗的队伍稍稍开怀了些。
天朗气清,由碧霄宗牵头,所有年轻弟子都可参与其中的阵法大会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