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囚车的士兵们正抬着徐他,准备往猪圈里扔,见有人竟敢捣乱,当即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袁恪拽出了人群。
“大胆狂徒,一定是山贼的同伙!”卫兵头目厉声喝道,他仓啷啷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当头便要向袁恪劈下来!
“完了,完了,救人不成反被连累!”袁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住手!”看台上的夏侯霸眼尖,认出了袁恪,急忙喝止住粗鲁的士兵们,低头伏在夏侯惇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不一会儿,袁恪就听到一个严肃的声音下令道:“带他来见我!”
士兵们不由分说地架起他,将他带到了夏侯惇面前,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袁恪才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端详夏侯惇的模样。在袁恪心里,像夏侯惇这种武夫应该是长相粗犷,不修边幅的,但眼前的夏侯惇本惇却面色清冷,长须过胸,若不是眼罩出卖了他,袁恪差点儿就要以为他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儒生。
“你是何人,为何喊冤?”夏侯惇问道。
袁恪大声叫道:“小人袁七,喊冤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徐他!”
“哦?”夏侯惇惊讶道,“你认识他?”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袁恪摇摇头道,“但我听说,徐他为人本分,老老实实地经营杂货铺,绝不可能跟山贼有什么来往,这桩案子怕是有什么误会!”
“你放屁!”站在他身边的卫兵头目忍不住出了声,“这私通山贼的罪名,是徐他亲口招认的,画押字据已经收入府库,岂能容你抵赖?”
“好了!”夏侯惇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又将目光落到了袁恪身上。
袁恪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游走,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似的,要一片一片地旋下自己脸上的伪装才罢休。
“既然你想救他,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夏侯惇云淡风轻地说道,“来人呐,把他跟徐他一起扔进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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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恪想再反驳几句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似的,一时无法发声。士兵们只管执行长官的命令,拖拽着他向猪圈走去。
这一路上,袁恪都没有停止过拼命挣扎,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与尘土飞扬,他与徐他一起被扔进了猪圈。
“这夏侯惇怕不是个变态吧?”袁恪心里暗暗骂道,“本来想和他讲道理,没想到他竟然连人话都听不懂!”
但事已至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袁恪只得走到徐他身边,问道:“你还好吗,可否并肩一战?”
徐他的头一直低垂着,从衣服上的片片血痕来看,应该在狱里受了不少的折磨,他轻声说道:“小兄弟,死我一个就是了,你又何苦为我而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