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的傍晚,袁恪、熊兆佐和堵胤锡一行人,出现在了福州城下。
堵胤锡希望他做的事,就是亲自前来,说服隆武帝手下的大臣们同意联顺抗清。
对于袁恪孤身前往福建这件事,李自成本来是很不放心的,因为他已经在把袁恪当做大顺军的第二代骨干力量培养,要是这是一场鸿门宴,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但袁恪信心满满地向他保证,自己已经想好了主意,此行不会出差错。堵胤锡也对天起誓,自己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会保护袁恪周全,面对这个倔脾气的老书生,李自成确实也没有太多办法,便也随他去了。
福州城的士兵们事先接到了通知,对待他们还算客气,立马为他们安排了住处。但堵胤锡却拒绝了他们的安排,不由分说地把袁恪等人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在这里,他们将要谋划一场攸关大顺与大明前程的大事。
“袁将军,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见陛下。”堵胤锡说道,“还请袁将军再想想,应该怎么说服陛下和群臣。”
袁恪想了想,问道:“巡抚,我多嘴问一句,明天会见群臣之时,邓芝龙在不在?”
“应该是不在的。”堵胤锡露出为难的神色,“南安侯一向是不上朝的。”
“那么,恕我直言,我这么早见你们的皇帝是没有用的。”袁恪分析道,“虽然这一点巡抚你可能很难接受,但我觉得,我应该先去见郑芝龙。”
“这是为何?”堵胤锡有些愕然。
袁恪诚恳地说道:“明朝朝廷的事,我这一路上也听巡抚你说了不少,有一点我相信巡抚心里也是明白的,对于朝廷的大事,皇帝似乎并没有最终决定权,不然你们早就出兵北伐了,对不对?”
堵胤锡的脸色有些难看,默默点了点头。
袁恪继续说道:“如果我见了皇帝,要劝说他与大顺联手,不会是什么难事,因为皇帝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郑芝龙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想听的话和皇帝想听的话不一样,只有我先说了他想听的话,他才会同意跟我们联手。”
“唉……”堵胤锡苦笑着叹了口气,“如今君不君,臣不臣的,让你看笑话了。”
“巡抚不必灰心。”袁恪宽慰道,“现在的事情还没有糟糕到完全不能办,所以咱们得往好处想。我想知道,现在的大臣里,有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是可以在郑芝龙面前说得上话的?”
堵胤锡仔细地想了想,突然拊掌大笑起来:“有了,有了,我想到一个人!此人比将军大不了几岁,生得雄姿英发,不染俗尘,被陛下比作千里驹!他要是开口,南安侯一定会同意的!”
“哦?”袁恪惊讶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他是谁?”
堵胤锡神秘地说道:“他叫朱成功,是郑芝龙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