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转念一想,当初颜良也是这样一跪,膝盖骨竟然都裂开了,那该是有多痛?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一句呻吟都没有。
“看来自己要向这位义兄学的,还有很多。”袁恪若有所思道。
咚!
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正是王妃徐昭佩。
她喘了几口粗气,跑到袁恪面前,心疼地叫道:“还跪着,快起来!”
“是父王叫我跪的,”袁恪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娘你就不要把自己牵连进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一向温婉的徐昭佩方寸大乱,“你是我的儿子,哪有做人母亲的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而无动于衷呢?更何况,你本就是因为我的事……”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话,一甩袖子,也跪在了袁恪身旁。
“娘,你这是……”袁恪有些惊讶。
“这个罪娘帮你受了。”王妃笑道,“这样的话,大王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对不起,娘……”袁恪心里一酸,幽幽地说道,“我本来是想让父王对你好些,没想到还要连累娘跟我受苦。”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父王的错。”王妃动情地说道,“要怪就怪命运吧,你的父王也是个苦命人。其实,不管是论才情,还是论智谋,在这些皇子里,他都是顶尖的,可皇上偏偏忽视了他,就连娶亲这样的大事,也不由他做主,而是把我嫁给了他……他本就没有理由喜欢我的,是我拖累他了。”
袁恪正想着怎么安慰她几句,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几声轻咳。
“咳咳!”
“父王!”袁恪愣住了,试探地问道,“父王,是你吗?”
门缓缓地推开了,萧绎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父王,你还是心疼我和娘了,是不是?”袁恪笑着说道。
“咳咳!”萧绎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们都先起来吧!”
“谢大王隆恩!”王妃想把袁恪搀起来,但袁恪的腿实在是没有力气,所以便还是扶他坐下。
“你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什么话都敢说,一点轻重都没有!”萧绎指着袁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是妾身的罪过,要责罚就责罚我吧……”王妃小心翼翼地说道。
“孩儿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袁恪一本正经地说道,“孩儿只知道,心里想什么,就该和父王说实话。”
“算了,不提这个了。”萧绎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些笑容,“都说七夕的月色好看,但要我说,牛郎、织女匆匆相会一夜,便要劳燕分飞,属实是不大吉利,不如今晚一起赏赏初八的月色吧!”
1意为:一味顺从,见父母有过错而不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这是第一种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