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他这是污蔑!”法浑急得直跳脚,“他分明是看咱们不给他……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身旁的士兵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怒喝道:“老实点!”
袁恪正色道:“带李三娘上堂!”
一听到这个名字,法浑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袁恪看在眼里,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
穿着一身雪白孝服的李三娘扎着头带,在一列兵士的环卫下缓缓走来。一见到袁恪的面,她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流着泪说道:“小女李三娘,诉藏龙寺僧人法浑奸淫民女,请刺史为小女做主!”
她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水池里,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浪花。百姓们不论是知道这件事的,还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都窃窃私语起来,本来肃静无比的现场立马热烈起来。
李三娘也是个有勇气的女子,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将法浑如何行凶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围观的众人本就心疼她楚楚可怜,一听说这等骇人听闻的经历,个个气得横眉怒目,要不是有士兵们拦着,法浑恐怕当场就会被打死。
“你胡说!”法浑狡辩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再说了,今年一月初九的晚上,我整夜都在寺中诵读经文,我叔父可以作证!他是德高望重的高僧,难道还会撒谎不成?”
义嗔面不改色地说道:“不错,法浑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这些事情,原先我是与县令讲过的,时隔数月,刺史又重提旧事,不免让人怀疑是何居心。”
“什么?这案子县令也审过?”袁恪明知故问地大声说道,“来人呐,去把县令也请来!”
不大一会儿,县令就气呼呼地来到了现场。他冷冷地对袁恪说道:“刺史,我不是已经被你免职了吗?还叫我来作甚?”
该来的人都来了,袁恪便也不再客气,生硬地对他说道:“我叫你来,是让你看一出好戏,你去边上站着吧。”
县令一扭头才看到法浑和义嗔就站在他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表情,但却马上恢复了正常,默默地走到一边去了。
“李三娘!”袁恪郑重地说道,“按照大梁律令,敢以诽谤诬告者,以告者罪罪之,你可明白?”
“明白。”李三娘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袁恪这才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模样,问道,“你说法浑对你行凶,可有什么凭证?”
李三娘说道:“他行凶的时候,我在他背后留下了四道指甲抓出的伤痕,从他的左肩头一直延伸到腰。”
“这就好办了!”袁恪把脸一沉,“来人呐,剥去他的上衣!”
站在一旁的兵丁凶狠地扑上前去,呲啦一声将法浑的僧衣撕成了两半!
袁恪眼中,就出现了法浑白里透红、完好无痕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