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成婚是件大事,那离婚也同样是件大事。怎么能缺席,缺席了还找个顶替的,顶替的那位还是个我看不大顺眼的贱人柳钰。
柳钰的语声却异常平静,甚至妩媚:“你知道殿下为什么不亲自来吗?”默(www.19mh.com)了一会,竟是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因为他说只要看你一眼就会觉得恨,觉得恶心。他说他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话里讽刺意味十足,我心里一阵憋屈。却仍是眸光深邃望定他:“巧了,本仙君与太子殿下当真是心有灵犀,连想法都一模一样。”轻轻笑一声,“他不来也罢,你就直接把休书给我好了。”笑声越来越大:“反正你俩都是一样的货色。”
他盯着我那只伸出的手良久,好似在怀疑我因何忽然变得豁达。我的手却是有些酸了,心底的耐心也越来越少。忍不住催促:“快拿出来给我,然后赶紧滚。”
柳钰轻哼一声,十分看不惯我嚣张的神态。蓦地一挥袖,桌上便多了一封信笺。我正打算去拿来,却被柳钰抢先用法术收回。在我的注视下,竟是能不紧不慢的重新抽出一封信。
“那是什么。”我疾声道。
柳钰将后来才拿出的那封书信递到我面前,表情很是无辜:“自然是太子妃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突然冷笑道:“清君是不是最近有些浮躁了,连秘密都看守不住。第一次你拿错的那张,恐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已逼到到跟前,以类似威胁的语气说道:“拿出来。”
“太子妃别这样,柳钰害怕。”他下意识地推开我,眉眼间尽是挑衅:“若是柳钰偏不给,你要如何?”
好一个柳钰,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还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如此阵势,倒显得本仙君又将他欺负了。于是稍微静了静心,淡淡道:“你最好别忘了你的这条小命还是用本仙君的血拉回来的,本仙君既然当时救得了你,在此刻同样也有法子让你把血重新吐出来。”
似乎是想起祁渊放了我的血这一回事,柳钰的脸色却是黯了一黯。轻笑出声,笑中带了点悲凉意味:“你是不知道,殿下是为了帮你驱毒才……”
我听出了点蹊跷:“你再说一遍(www.biquwu.cn)?”
“哗啦”一声,他展开了手中折扇,继而有意无意地摇着:“没什么。”
我早就没了耐心,一没耐心这暴脾气就发作。直接冲山去从柳钰袖子里捞出了那封信,若真是个不得了的秘密他必定会极力反抗,可他却没有。而是异常平静的看着我野蛮的举措,拢着袖子道:“要看便看罢,反正也毫无价值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封休书还放在桌子上,我竟一点也不心急去看。手中揉成一团的纸张更令我提心吊胆。
我将它摊开。
上头的字迹苍劲有力,白纸黑字写得是:
“明日凤凰谷,想办法夺来三姐手中的天命簿。”
结尾处小字标的日期,分明就是沉碧公主婚事告吹的那前一天。
可这是祁渊的字。
我记得他平时除了爱找人切磋法术,最大的爱好便是练字。一笔一画被他写出来,竟是种格外的优雅韵味。相反我的字就不大好看,还是他耐心教我,让我每天临摹各种大师的字迹、包括他自己的字迹,如此反复临摹下来,虽然还是不大好看,却不至于教人看了耻笑。
因此,祁渊的字迹我是再熟悉不过的。
握着单薄纸张的手止不住颤抖,发出的声音喑哑得听不真切:“原来这场闹剧……是祁渊一手主导的。”仍是不敢相信,寒声质问:“可是他为什么想方设法的要拿天命簿,还是长离上神的天命簿?”百思不得其解,“祁渊和长离认识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柳钰嘲讽一笑,伸手夺过纸张,不紧不慢撕了个碎:“心里有个底就好,其他的,就别去外面到处说了。我不希望殿下因为你没管好嘴的原因而遭殃。”
我很急切:“对,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是不是知道的很多?你知不知道长离的命簿子……”
“仙君,柳钰不知道。”
他出声打断我。
我心下一阵悻悻,不过按照祁渊的性子,确实不会把内心的想法告诉别人,哪怕是自己十分喜欢的人。忽然想起自从长离走出了三十六天,祁渊将长离这个名字挂在嘴边的次数就多了,还总是在我面前刻意提起长离,搞得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敢情祁渊是爱上长离了?
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硬汉,通常都喜欢像柳钰这样的娘娘腔,可那个长离生的俊美英挺,应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打住打住,我怎么会开始揣度他的心思了?偏偏又是男人心,海底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