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他又拿了一驾尺许大的法舟出来,往前一送,此回为了拉拢司马权,他已是下了大本钱。
司马权表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心下也是暗喜,散人可以通向龙君,这条线他要设法维系经营好,若能借到力,就能把钧尘界搅得更乱,那进犯九洲一事就可拖得更久。
渡真正殿之中,张衍坐于榻上,心神却已是沉入残玉之中,修持那得自左弘法舟的《渡玄圭旨》。
虽那其中有些关隘,但也要看是谁人修习。
他自身经验见识,乃至境界功行都远远超出眼前这本功法所容纳的极限,更何况残玉之中还可反复推演,哪怕一次不成,多试几次便也过了。
大约用时两载有余,他玉中分身便修炼到了元婴之境,再往上去是不可能了,
但只此也是够了,从头到尾亲身修持一遍后,对于这门功法,或者说是太玄门的功法,其中脉络他已是把握到了一些。
再下来,就可试着完善太玄真功。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再做另一件事,默默把自身气机稍稍变化一下。
这一刻,他表现出来的气机,与得了正传的倾觉山修士可谓一般无二。
忽然之间,那摆在殿中的石玉瑚大放光彩,从中喷吐出了无数灵机,与此同时,更有一股力量从将他笼罩住,不断增助他法力转运。
平心而论,在寻常情形下,用紫清灵机修行,他功行进境便就很快,但这刻一算,若是有了这股神通之力相助,哪怕只是吞吐寻常灵机,修炼速度竟也是丝毫不弱,甚至还要快上一些,而要是两者能结合利用起来,那必是更为惊人。
不止如此,这股神通之力还在试图引导往法力气机跟着其一同转运。
张衍心下忖道:“原来如此,这宝树之中的神通还有这等妙用,里间竟然暗藏有正传心诀。”
他更是进一步想到,左弘自身已是洞天真人,其若用到此物,想来这里面修至凡蜕境的功法亦是藏有,不定可以从中得到更多。
不过这里还遇到一个问题,他自身运转的毕竟不是《渡玄圭旨》,而是“太玄真功”。
初时不顺并无关系,因为施展这神通之人也知道欲速而不达的道理,是以一开始也只是引导,不会过分强逼。可要是一直如此下去,就如在滔滔长河之中逆水而行,其非但不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反而成为一个强大阻碍,除非不去动用这株宝树。
入宝山又岂能空回?面对这等情况,他亦不是没有解决之法。一种是在气机之上再施展一个巧妙变化,来个瞒天过海;另一种更为简单,只要单纯肉身变化,倒移穴窍气脉,让那神通之力以为自己与其相配合,而后再引入法身之中就是了。
如此一来,表面看去是在修行《渡玄圭旨》,实则内里转运的还是太玄真功。
若对面是一个修士可不会被他这么容易骗过,可一株宝树又哪里去确认这些。
但这两个办法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用,世上除他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个修炼了一遍倾觉山正传功法,不是此派中人,同时又力道修至六转的人物了。
他目光在那石玉瑚上停留片刻,心下已是打算好了,等破开十二重障关,得入凡蜕境之后,再慢慢消磨这道神通,设法弄明白其中隐秘。
为了确保无碍,他法力神意一起转动,肉身气机同时产生了变化,几乎同一时刻,那股神通之力以更为汹涌的方式带动灵机往他身躯之内灌入。
假设将他自身修为法力比作一片湖海的话,那么此时就有江河水流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汇聚过来。
只是这般修持,不容许有半分偏差,一个不巧,便会自身法力冲击,所幸他有神意凌驾其上引导此力,不虞出现任何差错。
现下他还未曾吐纳紫清灵机,若是用上,那其力更胜眼前十倍,凶险也是更甚,是以他准备待破开下一层障关之后,再做这等计较。
他能清晰感应到,自己距离这一日,已然是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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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