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天天和胡贤在藏经楼里钻研法理,从早到晚不出大门一步,就连李青都怀疑他们两个之间出了断袖之情。
修行归修行,备战归备战,日子终究还是要过,家里的吃喝用度全都得靠着李伏去打理。这是当初定好的规矩,李伏倒也没什么怨言。
这一日,李伏下山去买米粮,走到雨陵城外,突然遇到了一群乞丐,这群乞丐一人拿个钵子,谁都不找,专找李伏,围在四周,吵吵嚷嚷道:“大爷,施舍点吧,大爷,施舍点……”
李伏不是个吝啬的人,施舍个文钱倒也不在意,可这叫花子越聚越多,拿了钱还不肯走,这可让李伏招架不住了。
“我说诸位小哥,你们如此纠缠却为何故?”
叫花子们就跟听不见一样,围着李伏继续讨要,李伏有些恼火了,喝一声道:“再若纠缠,我可不客气了!”
李伏一抬手,本想用些法术吓唬吓唬这群乞丐,不想乞丐堆里突然钻出一个人,低声道:“李大哥,莫做声,且随我们来。”
李伏低头一看,原来是天桥底下姓范的叫花子。李伏刚想问他一句,一群叫花子不由分说,前呼后拥把李伏带到了一片树林里。
等进了树林,叫花子们相继散去,李伏整了整衣衫,对范叫花子道:“你这是要做甚来?”
叫花子道:“李大哥,白大哥……还活着么?”
李伏一怔,低声道:“这可让我怎说是好?”
范叫花子红着眼睛看着李伏,李伏见那样子实在可怜,且微微的点了点头。范叫花子含泪笑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若是白大哥死了,只怕我要负疚一辈子。”
李伏道:“这件事,可千万不要对别人提起。”
叫花子道:“哥哥放心,小弟绝不会走漏半句,哥哥今日却要进城么?”
李伏道:“山中快没米了,我来买些粮食。”
叫花子道:“城里去不得,知府大人下了文书,正在四下缉拿白氏余党,吕知府认得你的模样,若是去了,只怕凶多吉少。”
李伏皱眉道:“说什么白氏余党?”
叫花子道:“吕知府说白大哥是妖人,以妖法戕害良民,已被处决,其同党皆为妖邪,能缉拿其一者,可得赏银一百两,提供线报者,可得赏银五十两。”
李伏恨道:“这狗官如此荒唐!我去找他讨个公道!”
叫花子赶忙拦住李伏,道:“哥哥,官字上下两张口,你能从他那里讨到什么公道?”
李伏道:“我却不信这雨陵城还没有王法了!”
叫花子道:“所谓王法不过是官家的一纸笑话,他若想治你的罪,还怕找不到罪名么?哥哥又何必自投罗网?”
李伏道:“你放心,我自有手段,他不能把我怎样!”
叫花子道:“我知道哥哥有本事,可吕知府身边也有能人,他不知从哪找了一群和尚,为首之人名唤戒持,法力也是相当了得。”
一听戒持的名字,李伏更是恼火:“又是这妖僧!我早就该和他做个了断!”
叫花子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哥哥就算不怕那和尚,却也不知道他们用了多少心机,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加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