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香揭掉了和尚脸上的符纸,和尚的一张胖脸被烧成了焦炭,两只眼睛挤在一起,半天睁不开。
白冉在书中学过一类专治烧烫伤的医方,且把新调制的药膏抹在和尚脸上,和尚挣扎了几下,渐渐觉得不疼了,白冉默默记下了一笔,这医方对鬼魂同样管用。
和尚躺在地上,喘息半响道:“是我害你,你怎么不杀我?”
白冉道:“不都说了么,你已经死了,我杀不了你。”
和尚道:“那刺猬懂仙术,能散了我的魂魄。”
白冉笑道:“你只是想夺回青云寺,并没有伤我性命,我也不至于恁地狠毒。”
和尚惊讶的看着白冉,半响说不出话来。
白冉道:“你花了毕生心血经营这座庙宇,自然想要把它夺回来,这是人之常情,换成是我,也会这么做。”
和尚长叹一声道:“可惜,可惜,我老了,不中用了。”
白冉道:“莫要这么说,你还是挺中用的,要是一开始就用假法术骗我,我肯定不信你,没想到你一开始教给我一招真法术,我差点就彻底信了你。”
和尚道:“差了哪一点?”
白冉道:“差在你总是自言自语,该说不还说的都被你给说出来了,没说出来的也都写在脸上了。”
和尚惊讶的看着白冉,问道:“我自己说的?”
白冉道:“这不怪你,你在地底下住了二十年,总想找个人说话,没人跟你说话,就只能和自己说话,说来说去说漏了嘴,也是人之常情,二十年不见人世,能把心机耍到这一步,足见你也是个有谋算的人,你想夺回青云寺,我且等着你来夺就是了,这一次不行,下一次再来过。”
和尚瞪圆眼睛看着白冉:“你不杀我,却还留我在这?”
白冉道:“留你虽有凶险,可我实在贪你的法术,这一次你害我不成,我却饶过了你,算作交换,你终究要教我一些真本事吧?”
和尚道:“我已然教了你真本事,点金指你已然学会了。”
白冉皱眉道:“你这人好不爽利,我只学会探字诀,还没学会战字诀。”
和尚道:“根本没有什么战字诀,是我在衣袖里藏了些药粉,让公鸡发了疯,和你打了一架罢了,鸡若全力和人打,本来就不吃亏,这东西嘴尖爪利还会飞,只是呆笨了些,等吃下我的药粉,双眼血红只顾拼杀,再加上你轻敌,吃了点亏也是应该的。”
白冉点点头道:“是呀,的确吃了亏,也正是因为吃了亏,才信了你的鬼话,还什么斗鸡,斗促织。”
和尚道:“这可不是鬼话,我可以把这药粉传授给你,闻到这药粉,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会变得骁勇无敌,不信你自可以试一下。”
“我试这个东西作甚!”白冉怒道,“既然点金指我已经学会了,也带着你在雨陵城玩了三天,这件事情算两清,可你害我的事情还得有个交代,你得另外教我一门法术。”
和尚道:“我不是那无赖的人,这次是你大度,我教你三门法术。”
白冉一惊,眼珠一转,道:“和尚,你莫不是说笑吧,我讨一你还三,这可不是做生意的规矩。”
和尚道:“我就是这般规矩!”
白冉道:“你该不是憋着又想害我吧?”
和尚道:“那咱们就立下个长远点的规矩,我以后每害你一次,都要教给你三门法术,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害你,绝不伤了你们一家性命,这个月害过了你,三个月内绝不再害你,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