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读者要问,他刚才不是还与对手僵持在屋外,离屋门有一箭之地,怎么又来变戏法似地出现在屋门前呢?屋外东面是个啥结果啊?
没错。这就是李白。
他会犯晕,却也改得飞快。
刚才,就在李白与对手在那儿僵持不下的时候,丹砂应声从前厅后门赶了过来。只听他大喝一声,操起把大砍刀,从李白侧面杀了进来。那人一分神,被李白一挪身子,翻手一剑划破他的肩头。
此人疾疾后退。眼见要撞上了身后那突在前面的沈如筠,不料他却一扭身,跟同伴打了个招呼、翻掠上南屋。他的同伴见状,也随后腾身而起、紧随其后飞上了房。
房顶“嘎嘎”乱响成一片。响声一路朝南而去。
沈如筠一惊,忙翻身往回赶。
丹砂“嘿嘿”一笑,也跟着掠上屋檐。
他再瞧那两人,只剩一前一后俩黑影。转眼间,人影渺然。
李白喝住丹砂,
随后扭头疾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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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曹刘氏这边。
那退回到门旁的歹徒听出身后有动静,倚靠着门框打了一个滚、从李白脚前溜了过去。随后,就在丹砂掠下屋檐的同时,他却从另一侧飞身上了房。可他并没有赶紧走人,反而扭身准备断后、跟赶上来的对手再干一架。
这回,李白没再犹豫、停顿。
只见他脚下一使劲,紧接着使出个“壁虎穿藤”的轻功绝技。
只眨眼功夫,已跟着那断后的杀手上了屋檐。
那杀手也没示弱,长刀一划,又划出一片碎瓦片,雨一般朝李白打来。就在李白挥袖遮挡的当口,此人已猫下腰、疾疾朝西掠去。
李白见状就势一个侧滚,迅即来到那人脚下,使了个“鬼面腿”,朝那人胁下踹去。
那人万没想到他这劲腿来得如此迅疾,饶是他反应神速,还是挨了李白一记快腿。于是冷哼一声,一连后退了三四步,摔倒在一片碎瓦片上。
这人也真是一把好手。
只见他硬了头皮把手拍在院墙上的一片碎瓦上,身子腾空而起翻了一翻,朝西南方向飘下。因为胁下疼痛,动作没做到位,“轰”的一下重重地摔在了青石铺面的坊道上。这一下,把那先下得院墙、已摊倒在坊道那头的家伙吓坏了。他慌得赶上前来,挺刀在一旁护住。
此时,又有一个黑影从已敞开屋门的东屋滚出。
只见他纵身一掠,便翻上院墙,横刀直冲李白而来。
李白见状退了一步,正要起脚朝他提了刀的右腕踢去。那人却一拍墙瓦、掠下墙去。
李白也无心与这一伙人纠缠,把手一松、正准备翻下院墙。这当口,那屋子里又掠出一个手执戒刀的黑影,差一点儿与急着冲向屋子的阿丹迎面撞在一起。
那黑影儿也极怪异,只一扭动,早已滑过丹砂身前。
随后这黑影儿只一掠,便攀上了南屋、
扑向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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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大惊。
可没等他做出反应,来人却又腾地站住了,只顾朝他左边呆看。李白抬眼一瞧,不尽莞尔。
你道是谁?原来却是曹刘氏!
而顺着她的视线瞧去,自个儿的左肩分明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还在朝下流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心头一热。随后一撩棉袍,掠下院墙。赶紧抬起左手,朝曹刘氏摆了摆,示意自个儿肩上的血迹,是对手给他留下的。
阿丹见李白毫发未损地到来,也大为放心,不禁咧嘴一笑。
此时,院子里人多了起来。
好乱好乱。
满府老少,都还在朝客厅这边涌。李白见状,赶紧把人们喝回各自的位置。过了好一会儿,大院才总算安定下来。李白吩咐他守在屋门前,翻身朝屋门大敞的西厢房走去。此时,从敞开的后窗前,踉踉呛呛移过来一个黑影,到得东厢房炕头。
是老管家董述。
李白这才注意到,他脸色蜡黄、嘴角爬出一缕血线。显然,他刚才在后窗前受到过重重一击,伤得不轻。见李白赶来,他转身朝后窗方向呶了呶嘴;随后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白会意,疾掠一步扑到后窗前。
只见一小伙计正伙同麻辣三嫂,艰难地把浑身是血、半躺在墙角旁的老仆人徐纪,从后院的甬道往二进堂屋这边挪。
李白翻过窗驮起徐纪,径直来到厅堂。他一面把受了重伤的老仆人徐纪,交给郎中救治;一面将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都找了来,要问明了事情前后经过。只有曹刘氏人早避入柴房、不愿见人;几经使女二妞催促,总算来了。
可一转身,却蹲在屋子一角去了。
随后,竟暗自饮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