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一直为他能参与“国画”一事感到骄傲,柳山青的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施然的自豪。
是啊,可不就是古代宫廷画师。
哦不,他连宫廷画师都不是,充其量只是宫廷画师的助理,打杂的。
武安君,大司马大将军才是值得骄傲、吹嘘的。
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施然更加想要前往大随,好好体验下武安君、大司马大将军的风光。
然,施然不知道,或者说施然没想到的是,施然在大随的地位远远不止武安君、大司马大将军。
施然是除了皇帝外,唯一能皮甲佩剑上朝的人,是众臣工、百姓心中没有穿龙袍的皇帝。
凡是施然做的决定,柳山青皆不会反对。
柳山青更是从来没有将施然当作臣子。施然在柳山青心中,是与她平等的,是喜欢气她、惹她生气的混账东西。
柳山青见施然不说话,还以为是她说的惹施然不高兴。
她忙道:“在这里当官很难是吗?武安君能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以如此年轻的年龄为国作画,已是超出常人,很厉害。”
施然闻此,笑意止不住的涌现在脸上。他忍不住摸了摸柳山青的头,说:“皇帝果然很在乎臣的感受呢。”
柳山青成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摸头,一种类似于施然替她吹头发的感觉在心里诞生、蔓延。她有些不习惯,但没有不喜。她只是傲娇劲又一次上来了:
“朕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两个世界的情况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柳山青话锋一转:“不过武安君即有当官之念,大随更加适合武安君。”
施然又摸了摸柳山青的头,摸皇帝头的感觉还真不错。
“皇帝果然很想臣去大随,今天已经是第五次提起来了。”
哪有这么多。再说,你这个狗东西,知道朕想你去,还就是不肯松口,非要朕先承认我们的关系,你就不能先去?明明是你欺负了朕。
柳山青心里不爽,嘴上继续傲娇的说:“武安君去不去大随,朕不在乎。朕只是告诉武安君,想当官,去大随即可,何必在这里劳心费神?”
“其实皇帝现在就可以赐臣一个官职。”
“武安君想要什么官职?”
“御前吹头发使,或者御前干发使。”
柳山青梨涡浅笑道:“这是什么官职,武安君想以后都为朕吹头发?”
“这得看皇帝愿不愿意给臣这个机会了。”
柳山青笑容更加灿烂:“武安君难得向朕讨要官职,朕自是不会拂了武安君所愿,朕这便赐武安君,御前吹头发使,职同中郎,秩比六百石。”
“六百石就算了,能不能换一个俸禄?”
“武安君想要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跟刚才一样,先留着吧。”
柳山青笑说:“武安君可要快点想,已经留了很多啦。之前在大随,朕很多次问武安君想要什么赏赐,武安君都要留着。”
“不急,攒多了换个大的,”施然关掉吹风机,用手指顺了顺柳山青有点凌乱的秀发,说:“吹好了。”
柳山青转回来,看着施然,浅笑道:“多谢武安君。”
“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施然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一点,“都快到子时了,你平时睡觉应该都挺早的吧,去睡吧,早点休息。”
柳山青没有像施然以为的睡的很早,特别是登基之后,为了批奏章,柳山青经常忙到一更还没睡觉。
不过眼下,柳山青也是有些困了,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先前以为施然死了,柳山青连续三天没有进食、睡觉。
施然在确定柳山青会开空调后,方才返回房间,脱衣服洗澡。
卫生间里浴缸里放满了清澈的热水,想来是柳山青洗完后,特意帮他放的。
施然不由露出笑容,本来没打算泡澡的他,简单冲洗了一下,躺进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