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二人,小妹满心的焦躁顿时一扫而空,她急忙一手挽起高妈,一手拉着翠儿,安慰道:“他们府里人多事杂,这就耽误了好些时间!”
一边又偷偷问二人:“司棋呢?她还好?”
高妈急忙道:“还好,早起就不烧了。但是一见到他们家小姐又哭了很久,我们劝了半天也不见好,后来桑妈妈来了,见她如此,说了她几句,倒是好了。”
小妹一听,诧异道:“怎么,桑妈妈来了?她可说了些什么?”
三人说着就进了院门,高妈回身闩好了院门,这才压低声音道:“桑妈妈把绣桔姑娘的尸骨也送过来了!”
小妹一听又惊又悲,急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情?”高妈正准备说话,就见司棋听见小妹的动静,从屋里出来相见,原来她一直守着迎春的尸身。
小妹急忙细看,只见司棋面上虽然还带着悲容,精神却是好的多了,两个哭得红肿的眼皮也消退了不少。小妹急忙走上前两步,抓了司棋的手安慰,司棋却微微一笑,道:“妹子,你且不必安慰我,我想了一天也明白了,光是悲伤难过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让仇人更得意罢了!”
小妹忙说道:“姐姐肯这么想就好了,你不知我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悬心,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才好呢,总是怕你做出傻事儿来!”
司棋惨然一笑,道:“是我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才光顾着自己痛快一哭,倒是带累了你们……”
小妹忙道:“瞧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带累不带累呢?咱们如今就是一家人,谁不好了大家都难过,以后可别说这话了!”
说着话几人进了小妹屋子,以她的意思本想着先去看一看绣桔的尸骨,却被高妈阻拦下来,说道:“也不必看了,本来就被一把火烧得没剩下什么,况且已经买了一副小棺材装起来,此刻已经上了钉子,不必看了!”
小妹皱皱眉头,心里虽然对绣桔很是同情赞赏,但毕竟没有什么交情,省的见了害怕,也就点头算了。这边翠儿早就端了热水过来,小妹好好洗了一把脸,又换了衣服,把屋子里炭盆也点上了,她这才感觉一天的乏意消散了不少。
高妈又急忙把热腾腾饭菜端上了桌子,几人围着一起吃了。唯有司棋吃得少,不过是动了几筷子就说饱了。几人知道她心里难过:迎春和绣桔都是同她一起长大的人,平日起卧皆在一处,家人一样的亲密,她不难过才是怪事!。
几人也没再劝,只让她多歇歇,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身子。
司棋点头,却又问道:“都说是入土为安,府里什么时候才能把二小姐安葬了?”
小妹苦笑道:“贾府不管安葬,贾迎春如今是孙家的人,和贾家无干!”她这话一说,把几人都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