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光芒过后,对五色社稷台没有一丝影响,仍然朝他压了过来,他终于开始慌了。
他眼中这神通,可是他们这一脉修行,一切神通之基。
这一脉修行,虽然出自炼气士,但是又融合了妖类修行之法与人道炼体之术,从修炼之初,便将修行关窍,附诸双目之上。
神通未成,便可以神光伤眼前之敌,目光所在,纤毫毕现。
一旦大成之后,目光可以明照千里,神通射杀千里之外之人,故有千里眼之称,上观苍穹,下观幽冥,都不在话下。
当然,这种神通,只是存在理论之中,就连这一脉的创始之人,都不敢说能做到这一点。
······
“王上,我那徒孙要在商使手上吃亏了,请让我助他一助。”
柏灌王所在宫室之中,在他旁边,一位双目凸出更为明显的老者,忽然看着远处说道。
“真人随意便是。”
柏灌王轻声一笑,这种小事,他可不想多管。
两道神光,直接从这老者双目而出,照在五色社稷台之上。
神通虽然于五色社稷台无用,但是其中含有千钧重力,直接将五色社稷台给击飞了。
姬考见状,连忙运使收拢法器之术,将这五色社稷台收回,默默站在一旁。
明显有高人出手,而且这高人,似乎与眼前凸目之人,神通同出一脉,姬考便不再动手了。
高仲行脸色涨红无比,用一种仇恨之极的目光,看向姬考。
姬考丝毫不以为意,他所担忧的,只是此人背后之人,至于他本身,又有何惧。
“好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赶紧带人过来。”
一个声音悠悠而至,让高仲行脸上一白,冷哼一声道:“你们随我一起,去拜见王上。”
姬考没有说话,与其他三位商使一起,朝着柏灌氏之君处行去。
在他前面,不管是那名为高仲行的凸目之人,还是其他三位商使,心中都复杂无比。
尤其是子朱此人,见到了姬考的神通,心中开始忧虑起来了。
这些日子,他因为心中对姬考不满,不知道说过多少姬考的是非。如今,更是因为他一句话,害得刘全失去了储物之器,让姬考与这位蜀地之人大战,心中惊惧,已经是难以言表了。
刘全阴沉着脸,一直没有说话,他乃是巫祝之修,不知道这位高仲行竟然如此不济,三两下便败在姬考手中。
当然,即便他知道此人实力不足,恐怕还是会将储物之器交出,此地毕竟不是殷商。按照这些时日的经历,蜀地之人,恐怕也不会以礼来待他。
与姬考稍有交好,他甚至还在位自己这位典藏史大人担心了,会不会迎来高仲行这一脉的报复。
······
来到宫室之外,不见柏灌之君,反而有一位双目极凸的老者,目光哂然,看着他们一行人。
“弟子见过师祖。”
老者只是稍稍瞥了他一下,淡淡说道:“神通不足,倒是胡为的紧啊。等到回去之后,自去你师那里领罚。”
“弟子遵命。”
刚刚在姬考他们面前,嚣张跋扈的高仲行,此刻竟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曾观小友修行,引气不靠定坐之功,却凭肢体导引,当真是了不得的手段啊,不知小友师承哪一脉?”
姬考心中微动,不想自己在静室之中的修行,竟然已经落在这老者眼中了,这目中神通,当真是可怖啊。
正了正衣冠,他正视这老者,拱手一礼:“见过真人。”
他不知老者境界,但想着称真人总不会得罪人。
老者口中一笑:“我高明这一脉的修行,虽非纯粹炼气,称真人倒也无妨。小友还未说,你这肢体导引修行,是从哪一脉的指引。”
姬考道:“考曾受一位仇生前辈指引,得知入境之术,并未有修行法脉在身。后来之时,又得岐山百草真人、彭祖、务成子等诸位高人指导,自己摸索出这导引炼气之法。”
高明真人脸上微微一变,仇生与百草之辈,他不知道是谁,但是彭祖与务成子,那可都是千年之前便存世的修行者啊。
不过他转念之间,又是冷哼一声:“天赋机缘倒是不差,所以你便是凭此欺压我门人吗?”
姬考心中顿时乐了,他不相信,以这位真人能看到自己炼气动作的神通,会不知道刚刚发生之事,他也不解释,只是淡淡说道:“真人意欲何为?”
“我也不生事端,不要你那法器,只是你等之争,因何事而起,便以何物了结吧。”
姬考面色微变,他不明白,这样一位真人,为何也同他那位感玄小辈一样,竟想着要自己身上的储物之器。
心中犹豫之时,忽然脑海之中,传来宓妃的话:“你便直接给他,问他敢不敢要就是了。碧霞妹妹当年脾气不好,从来没人敢随便动她的东西,我也想看看,她现在脾气变了没有?”
听到这话,姬考便不再犹豫,取出碧霞赠予他的丝布香囊:“此物乃是他人所赠,真人一定要取走,考也不多言,但是你若要用,恐怕还是得先问问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