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城替顾明珠梳洗干净，将她的发丝编成了一条蓬松的麻花辫，辫子垂在一侧的胸前，女人睡着，少了些张牙舞爪的鲜活，安静又清冷。
燕璟城抬头看向窗外，轻声道：“明珠…天又亮了……”
“今天的太阳很美，橘色的云霞染满了半边的天际，若是你醒着，大概会喜欢今天的天气。”
病床上的人仍旧十分安静，仿若不知道他们所承受的一切，天真又残忍。
“年年很乖，每天和我在这里陪你。
他一直在试着自己念故事给你听，像你无数次给他讲故事时一样。
如今他已经讲的越来越好了，你不用再担心他不喜欢说话了。”
“他还总会问我，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每次都只能同他说快了……”
“许星河也经常会来看你，但他大多只守在走廊，远远看着，倒不多让人心烦。
但他还是瘦了，眼底也没了温润，只剩下近乎残忍的冷漠。”
“谢景行就比他讨厌多了，每次都要跑到你面前来絮絮叨叨说上一堆。
我看他的烟瘾好像更重了，还碰见过几次他哭。”
“有一次他心情不好，喝醉了找我，哭着说宁愿死的人是他，我这次没生气，只是告诉他你还活着。”
“他沉默了许久，但我想，若是一定要有一个人替你去死，那个人也该是我，而不是他。”
“姜辞色去山里找姑姑了，山里瘴气多路也并不好走，但她也算熟悉，一直有报平安。”
“许星白公司也不管了，也不如以前精致了，她大概错过了很多大牌的这一季新品，每天像是个疯婆子，到处去找神棍和半仙，花了不少冤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