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的手僵在半空,望着她。
姜佛桑别开脸,道了句:“妾乏了。”
折身回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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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暴雨如注,姜佛桑侧躺在榻上,似是睡着了。
重环见萧元度进来,叫了声五公子,行礼的姿势还是有些笨拙。
“出去。”
萧元度没看她,目光只盯着榻上人。
重环也往那边看了眼,而后便低头走了出去。
脚步还未至榻前,先闻到一阵冲鼻的酒气。
姜佛桑侧身躺平,望着他:“夫主又饮酒了?虽然伤好的差不多了,酒水还是该忌上一阵子。”
萧元度置若罔闻,走到塌边坐下,目光直愣愣看着她,似乎有千万个难题,不得其解。
前些天,他以为两人之间出现了转机。
他也想妥协、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只要两人还能回到过去——
可突然之间,姜女又缩了回去,连同她的关心一并收回。又变得冷淡疏离,无论他怎么试图接近,都被她找尽借口拒之门外。
“阿娪,”萧元度含混叫了她一声,俯身下来,隔着被褥拥住她,脸埋在她颈间,带着些醉意道,“说你心悦于我,哪怕——”哪怕是假得也好。
他不想再这样冰火两重天里无尽揣度,他想要的那个准话,现在就要。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室沉寂。
许久之后,听到姜女清冷有礼的声音:“夫主醉了。”
夫主,又是夫主,见鬼的夫主!
她从不肯唤他阿钊,也不肯对他诉说爱意。
是因为只有虚情、没有爱意罢?
她不是没有心,她心里那个人不是自己……
萧元度心如刀绞。
发现自己又陷入了猜疑的怪圈,逼迫自己停下。
抬手抹了把脸,撑起上半身,垂下眉眼,盯着她终于有了点气色却无半分情绪的粉面,嗤笑一声:“你说得没错,我是醉了。”
摇摇晃晃起身,退了一步,再退一步,渐渐离得远了,低不可闻道了句:“你睡吧,我走……”
踉跄转身,背影黯然,像一头受伤的兽。
姜佛桑怔怔盯着房顶。
心底一角,那层动摇过的一角,微微蜷起,窒闷得疼。
吁出一口气,逼着自己硬下心肠。
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既不能视而不见,便唯有快刀斩之。
因为,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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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教之乱已经传开,所经郡县皆一副紧急防卫之态。
好在他们已经踏上豳州地界,一路畅通无阻,只是行进仍然缓慢,一月底才总算到达棘原。
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棘原城外聚集了很多百姓,城内也已乱做一团。
姜佛桑耸然而惊,心道不应该,棘原城并无长生教据点,岂会受长生教之乱波及?
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向高踞马上的萧元度,发现他只是沉了脸,却似乎并不意外。
正纳罕,“劫夺婚”三个字钻进耳里。
人群中有人在喊:“劫夺婚由来已久,各州都有,凭什么咱们豳州说废除便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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