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连忙介绍说道:“这位是杭州的解元沈鸿博,我等刚认识的朋友,或许是今次的壮元郎也说不定。适才镇齐第二场比试我等皆以为要输,这位沈解元确相当看好你。”
林镇齐拱手回礼道:“难得沈解元高看我林某人,总算不曾教你失望。”
言谈之间,校场上的众人都已散去,江耘等人就欲告辞回家,沈鸿博一一与众人告别:“能与众位相识,博鸿自感荣幸,相信不久之后还会再见,今日就此告辞。”
众人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些跌打伤药之后便回到了城西的小院子,到家之后现丘勇已早早的站在门口等在那里,看到大家回来,飞跑过来说道:“叔叔们,家里来了客人啦!”
江耘四人都以为是张择端,进门一看,却现是贺暄和王烨!
众人大喜,拉住两人,自是一番寒暄和问候!在这古代,可不象现代通讯达,一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道尽分别之苦,今日握手言欢,江耘才知道,友谊其实是一坛酒,时间不会让它失色,后世的电话和短信固然有用,但却会冲淡重逢的喜悦。
重逢便在今日,院子里的桌子之上早已摆满丘蓉精心准备的酒菜,桌边围坐着诸位兄弟,还差了一个杨明镜,6伯勤已等不及了,开始神叨:“贺大哥和子端兄还不曾尝过明镜的手艺吧,哈哈。”
贺暄拈须笑道:“可是孝子鸡蛋羹?”
江耘笑道:“原来贺大哥已经尝过了呀?”
贺暄点头说道:“没尝过,但是得遇贵人,还有你的特训方案我都知道,明镜在信中都曾和我说过。”
“喔,原来如此。”江耘恍然大悟。
“江耘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贺大哥和子端兄。”江耘心中却想着汝文如何还不来京城,但怕破坏此间美好的气氛,就压住不问。
林镇齐兴致颇高,拉着贺暄的手说道:“大哥,此番可真有一番际遇了,你们不要走了。”接着,众人便将这几个月的京城生活一一道来,听到初来的二人惊奇不已,特别是江耘遇到赵佶那一节。
叙旧之间,杨明镜已做好了鸡蛋羹,众人自是一番品评笑闹,大家久别重逢,席间气氛极好,连老仆江福已受了感染,相陪着吃了几杯酒。
杨明镜举杯说道:“今日双喜临门,一来镇齐校场扬威,二来我等久别重聚,来来来,干了这杯酒。”
待众人喝过酒,江耘放下酒杯,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前番因为江耘之提议,将大家拖入这俗事之中,幸好今日看来,事尤可为,我观当今圣上,倒也是年青有为。”
杨明镜点头赞同道:“小人以身殉利,士以身殉名,大夫以身殉天下。纵使这天下污浊,明镜也愿陪着子颜闯上一闯。”
贺暄和王烨素来知道杨明镜心性,见他今日全不象往日般淡泊与消沉,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奇怪。
杨明镜知道二人心中所想,笑着说道:“大哥与子端可是觉得奇怪,想来明镜也曾心灰意冷,但忧国忧民之心却从不曾改变过。此番和子颜接触了这么久,见识了他不少新言论,也知道我等隐逸之士,处世只不过是修身养性而已,这叫,对了,子颜,这叫什么?”
“这叫冷战,只不过是避祸之举,修的是一人之福,与社会和民众无干,追求的是修身养性;入世当个好官做些好事,则为热博,造福社会与贫苦大众,修的是众人之福,追求的是兼济天下。这两者乃小我与大我之分,境界之高低,不用某多说了吧?”江耘接着杨明镜的话说道。
“造福社会与贫苦大众,修的是众人之福,兼济天下……”王烨重复着江耘的话,“据我所知,现如今,要做个好官,怕是很难吧。”
“的确是很难!”这次做思想工作的却是伯勤,模仿着江耘的口气说道:“世间之事,行则易,做总比不做的好。”
一直沉默的贺暄终于说话了:“如此,愿闻子颜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