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三人到达了一个小村落,商量了一下,便打算在此歇息。三人在小村之中找了户人家住下。江耘拿出身上所带银子,交给主人家,让他准备些饭菜。主人家四十多岁,是个老实本份的当地猎户,虽然遭了灾,带凭着技艺,还有口饭吃。
“我还算好的,邻居们都逃荒、要饭去了。”主人家说道。
王烨说道:“大叔,附近可有没饭吃的邻人?一并叫来吃吧。”
主人家自然高兴,出门去叫了几个邻居,一伙人在桌子周围坐了,吃喝起来
江耘三人一边吃饭一边和众人闲话,聊着聊着,还是聊到这次水灾上来。
“前些天,州上的官员们来过了,每户人家了半斗粮食,说是京城来了赈灾的,还说知县大人亏空了全部的粮食,此次一定会严办以平息众怒。”众人中一个年长者说道。
“杨私塾说的没错,这等狗官杀了才解恨!”一个年轻后生说道。
“我听得城里的同行说起这张大人,说是为官清廉。说起来年初之时,张大人倒也做了些好事,借了青苗钱不说,连带着河堤也修了一圈,只是这黄河水是一年比一年猛啊。按说这今年的雨水也不多呀……”杨私塾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江耘等人心中都听得明白,待众人散去之后,三人聚在灯下商量。
“江大人,看来,这事已经不用再调查了。那张顺德私行新法,导致常平仓亏空,遇上水灾,无力赈济,导致灾民遍野。”单一飞怒气冲冲地说道。
江耘默然不语,抬起头却看到王烨若有所思的神情,便问道:“子端有什么看法?”
王烨沉呤道:“此事就我们所知,分析来看虽然简单,但其中仍有不少疑点。”
单一飞问道:“愿闻其详。”
“先,这每县的常平仓都有1o万石之数,即使前任有所亏空,哪怕有个一半,就算放些青苗钱,也断然不至于一粒不剩。其二,这京城派来河南的调查组还未定下结论,为何这人人都知道是张顺德贪污亏空?”
“此事乃官场规矩,我却知道,叫做弃车保帅。想必是知府知道保不住了,便舍了他张大人以保全局。”单一飞笑道。
“我却不这么看,如果象单兄所说,这做法也做得太过明了。况且,这游定夫怕是不好糊弄的。”王烨接着分析道。
“其三如何?”江耘看着王烨说道。
“没有其三了,便是有,也无法说出来。”
“可是他运气不好?”江耘一针见血的说道
“正是,哈哈,自古黄河决堤改道,虽说非常频繁,但连着碰上两次,只能说皇天不佑他张某人。”王烨笑道。
江耘说道:“便暂定他张顺德是个贪污之辈吧。但没有见过他本人,我始终不能下结论,明天我想回县城,再找他知县县衙里的手下谈谈,看看会有什么新现,单兄在此可有什么熟人?”
单一飞考虑了一下,说道:“前阵子有个同乡到了岁数,出了禁军,说是回了河南老家,明日回去问问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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