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笑总比哭好!”江耘接口道。
“对!求人求已,高下立分。大丈夫处世,能屈能伸固然重要,但最要紧的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努力。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走属于自己的路,这就是我的信条,这就是我的目标!”高俅说到动情之处,须皆张,一双铁拳在水中紧握。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这句耳熟能详的箴言穿越千年,从高俅的口中说出,震耳聩。
江耘听得胸怀大畅,一挺身跳出水来,高声说道:“男儿丈夫,正该如此。高大哥,江耘受教了。”
话刚说完,背后却传来一声惊叫。不远处的树荫之下,李才女正捧着一盘瓜果款款而来,乍见江耘一下子跃出水来,裸背露臀映入眼帘,大窘不已,低声地骂了一句,急急地扔下果品,转身便跑。
江耘尴尬中顾不得许多,见她跑得人影都不见,便急行了几步,拣了她留下的瓜果,钻回水中,笑道:“来得正好,高大哥吃瓜。”
高俅接过西瓜,用手拍开,掏了瓜瓤便往嘴里塞,贼笑道:“听闻诗词大会之上,李尚书之女君前拒婚,求《大宋天下》主编之职,此事已在京城传为美谈。”
江耘略知话意,埋头吃瓜,含糊着应道:“李姑娘才高十八斗,此职堪任。”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休要瞒我。”高俅不信道。
“喔?依大哥之见,又是何意?”江耘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高俅来了精神,轻笑一声,打开话匣:“若依我看,那赵公子实乃佳婿,奈何佳人无意。且赵公子之父赵挺之赵大人乃是蔡相门下,而李尚书则是苏门学士,一新一旧水火不容。若真成了姻缘,只怕亲家不和。李尚书当日拒婚,想来也有此意。又或者,他看好的另有其人。”
“何人?”江耘埋头吃着瓜果,并不曾抬头。
高俅哼哼了几声,拿眼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明知故问。”
江耘嘿嘿一笑:“大哥继续说。”
“此瓜甚甜,食之有幸。李主编有才有德,难求之佳偶也。打马诗赋,更添闺房之乐,夫复何求?”
啊哈,诚如斯言,李大才女虽然身材略有缺陷,但却是有才有德,生活情趣一流。但是,不行,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但她向来心高气傲,脾气怪异,比起师师来怕是更难伺候。
“师师怎么办?”江耘冷不防问道。
“师师姑娘?此乃家事,君可自决。”高俅疑惑道。
“什么家事?李才女不也是家事?为何高大哥却分析得头头是道?”江耘也是不解。
“纳妾之事,何时纳,怎么纳,你自己决定便可,如何问我?”高俅说道。
“喔,原来如此。”江耘终于明白高俅之意,皱眉道:“敢情李才女是明媒正娶,到了师师那儿便是纳妾了。我偏不!”
江耘心中的屈辱感抬头,蛮横地说道:“如果我要娶师师姑娘呢?”
这下子轮到高俅头大了,见江耘不象说笑的样子,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据我所知,师师姑娘原是……”
“青倌人,是我将她带出来的,怎样?”
高俅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那你还犹豫什么,但江耘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我要娶她为妻。先不管别人,我要娶她为妻的。青倌人又怎样,青楼又如何。家事不决何以决天下?我喜欢她,我便娶她。”江耘微笑着说道。是的,我喜欢她的美丽与无邪,我喜欢她的野蛮与霸道,我喜欢她靠在我的肩上听我说笑的模样。
高俅歪着头盯着江耘,见他不是说笑的样子,不由得皱眉,苦笑,摇头,然后双手向下,用力的拍向水面,水花开顿时飞溅。
“好,好,好!我喜欢她,我便娶她,大丈夫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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