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怂怂?”沈蓝桉唤他。
褚淮景只顾着哭,根本没空应她。
“小怂怂,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别一直哭,我会心疼的。”
褚淮景在沈蓝桉的脖子上蹭了两下,抹掉眼泪,伏在她的肩头上,抽抽嗒嗒的,说话也有点逻辑颠倒的感觉。
“我……我朋友被人……揍了……我……气不过……就跟他们单挑……他们……他们不讲武德……动刀……划伤了……好疼……手好疼……他们还骂我妈……骂我妈……他们是畜生……我妈妈那么好那么温柔……他们居然这么对她……那群畜生……”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赌钱……我不去赌就不会欠债……不欠债就不会被追债……他们也不会追到家里来……妈妈也就不会没了……”
提到妈妈,褚淮景的情绪更加低落,又开始哭了。
不同于之前的嚎啕大哭,这次他是小声地啜泣,低声呜咽,声音是令人心疼的支离破碎。
“姐姐……妈妈走了……我没有妈妈了……我也没有家了……怎么办……怎么办……没有人会爱我了……”
沈蓝桉一手轻轻拍着褚淮景的后背,一手摸着他的脑袋,柔声哄着他,“没事的,没事的,你没错,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你人都还在,怎么会没有家呢?你又不是地里的小白菜,怎么会没人疼没人爱呢?不是还有我吗?我一直都在的,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的,别哭了好不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看你都掉多少金豆了?都快成小哭包了。”
不知道褚淮景是不是哭迷糊了,还是想起了什么,揽着沈蓝桉的腰又贴紧了几分,唇瓣贴着沈蓝桉的脖颈一直擦到耳垂,软软的声音里裹着缠绵的欲。
“姐姐,你疼疼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好久没见到你了……”
他的唇瓣微凉,摩擦过的地方却像着了火似的从脖子烧到耳垂一直燎到心坎里,把她的心都熔得一塌糊涂。
“小怂怂……你别这样……”
沈蓝桉想说,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褚淮景她也有非分之想,只是,不是什么特别正当的想法就是了。
“姐姐……”褚淮景又唤了她一声。
灼热且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上,把她的脑子乱得一团糟,让她无法认真思考。
算了!不管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何必搞柳下惠那一套。
沈蓝桉偏过脸,低下头,却是避过他的唇,在褚淮景仰起的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不行,她不能嚯嚯了祖国的花朵!
上次那个纯属意外!
忍住!
奈何褚淮景根本不想放过她,不满足于脸颊的浅吻,他得寸进尺。
“姐姐……可不可以不要敷衍我……”
沈蓝桉:“……”
叔可忍婶可忍,反正她不要再忍了!
沈蓝桉手指勾起褚淮景的下巴,低下头去贴住他的唇。
褚淮景十分上道地张开嘴,和她的缠在一起。
纯情小男孩欲求不满,脚步一转,把两人换了个位置,变成了沈蓝桉被压在树干上,褚淮景轻咬啃噬着她的唇。
沈蓝桉原本以为褚淮景啃几分钟就会放开她了。
然而,还是她低估了这个纯情小男孩的极强的侵略欲和占有欲。
褚淮景的唇从她嘴上离开,从她的额头开始,吻过她的眼睛,鼻尖,下巴,颈侧,锁骨,手也不安分地探进了她的衣摆里,一点一点地往上移……
卧槽!纯情小男孩变质了!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沈蓝桉抬手给了他一耳光,骂他,“纵容你几分钟是心疼你,你t还学会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谁这么教你的?啊?”
褚淮景的脸偏了些,沈蓝桉打得不重,脸上的指印只是淡淡的红。
褚淮景整个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说话!哑巴了?”
褚淮景转回脸,看着沈蓝桉,他的眼圈还红红的,眼睛还有点湿漉漉的,这么看着,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奶狗在求抱抱的即视感。
“姐姐对不起……我……我只是很想你……我不是故意的……”
沈蓝桉捂住自己的眼睛,不看他,“行了,没事了就回去吧。”
呸!什么小奶狗!明明就是小狼狗!还是一肚子坏水儿那种!
沈蓝桉推开褚淮景,迈着大长腿快步离开了,连一个回眸都没有给他。
褚淮景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腹上仿佛还残留着女孩的体温。
刚才他那样,她一定很生气吧?
褚淮景手攥成拳,却突然觉得一阵撕裂的疼痛,是那道伤口裂开了,新鲜的血液渗了出来。
褚淮景极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祸不单行啊!
褚淮景坐阳台上吹了一晚上的凉风,用了一个晚上来想关于沈蓝桉的种种和关于他自己并不可期的未来。
烟蒂随处散落,烟灰飞得哪里都是。褚淮景抬眼望着远方天空露出的鱼肚白,他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