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星洲用五蕴剑收了天火之后,汤煜成站在原地傻了眼,喃喃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汤煜成的一击失败之后,自信心大受打击,开始小心翼翼的应对起来,再不敢像最初那样,不把沈星洲放在眼里。
功法阁的弟子因为资源的便利,可以自行选择休息的功法。
因此,汤煜成所修习的功法,相比起沈星洲、孟建德等人而言,多、杂却不够精。
刚才他所使的天火功,就是因为之前看见沈星洲,曾经引燃别的剑,所以特意找来修炼。不过因为他的基础炼气修为,比冯清平高不少,所以威力也更大。
沈星洲连续三次破了火功,汤煜成已经不再寄希望于这门功法,开始老老实实的运功而战,他挥出一道冰蓝色的气芒,朝着沈星洲而去,每一招都直指要害。
沈星洲手持被天火淬炼后的五蕴剑,非常流畅的舞起擎天剑法。剑芒和气芒相交,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若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不会有人觉得,这声音是来自一场打斗,稍有不慎,可能会随时毙命。
只是他们一来二往,僵持了整整一个时辰,仍未分出胜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沈星洲的剑法也愈加熟练起,更有五蕴剑在手,两者相结合,擎天剑法舞的浑然天成,滴水不漏。
汤煜成却恰好相反,原本他的修为至少高沈星洲三层以上,以为几招之内,就能结束这场比试,却没想到沈星洲越战越勇,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加上他第一招受挫,便有些心虚,现在更加焦急起来,若仔细观察,定能发现他脸部的肌肉,有些轻微的发颤。
汤煜成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将注意力放在沈星洲的剑招中,仔细的留意其中的破绽,却忽视了下盘,不小心一个踉跄,沈星洲的剑直指他的颈部,眼看就要穿过喉管。
此时,汤煜成正专注的挥出一道气芒,根本来不及躲避。说时迟那时快,沈星洲迅速的收功,剑尖一偏,但刚才的招式太过迅猛,五蕴剑还是沿着汤煜成脖颈划过,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那剑掠过汤煜成的颈部的一瞬间,在外观战的弟子中,已经有人吓得惊呼出声,好在五蕴剑只是划破了他的皮肤,并没有真正的伤及要害。
沈星洲却因为,没有按照《擎天剑法》原本的招式而行,剑走偏锋,从而破坏了整套剑法的流畅性,导致五蕴剑再次泛起了紫色的剑气,再不受沈星洲的控制。
突然之间,他双眼闪起了血光,竟如同发了狂一般,提剑再次朝着汤煜成而来。
汤煜成差点被刚才那一剑要了性命,心中一阵发虚,还没缓过神来,又见沈星洲来势汹汹,也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全力飞身避开,刚站定还未来得及出招,沈星洲转瞬又逼到了面前。
他出招的速度比起之前,至少快了一倍有余。场外观战的弟子,只见沈星洲一把五蕴剑,舞的密不透风,汤煜成被五蕴剑的剑芒形成的光罩罩住,只能勉强躲避,已然毫无还手之力。
吴阁主已经瞧出了不对劲,沈星洲的基础炼气修为,最多七层中期,绝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和攻击力。
这时,他无意中望见了远处的弘和真人,弘和真人也正好朝着吴阁主的方向看来,两人目光对上。吴阁主唤程帆上前,吩咐了几句,程峰便领命,将弘和真人引到吴阁主的跟前来。
待弘和真人依旧身材伛偻,步履稳健,他在吴阁主身边站定,吴阁主没开口,他也不主动行礼说话。
吴阁主望着场上杀红了眼沈星洲,质问道:“沈星洲既然想拜你为师,你们之前肯定有过交集,你是不是给了他什么猛烈的丹药,所以他才会如此。”
弘和真人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我把五蕴剑的赤炎金,换成了紫炎金。”
“什么?”吴阁主惊呼道:“你这个怪老头儿,为什么老喜欢乱改配方?肯定是因为你换了材料,所以五蕴剑带了魔性,沈星洲功法修为那么低,自然无法驾驭……”
还没等吴阁主把话讲完,弘和真人已经打断了他:“这怎么能怪我?要不是这次宗门给的赤炎金太差劲,我怎么会想要用紫炎金来代替?可炼出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嘛,你也看到的……”
“算了算了!”
事已至此,吴阁主不愿意再和弘和真人,纠缠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眼前的这场小比,原本就是宗门内部切磋,若是真伤及了弟子的性命,必然会在宗派内掀起不小的风波,于是他用命令的语气,对弘和真人道,“既然事情由你而起,那就由你来解决!”吴阁主望着校场上,汤煜成目前只能苦苦支撑。
弘和真人没好气道:“我?我怎么解决?沈星洲应该是已经走火入魔了。怕是会伤及经脉。你也知道,我虽然懂得一点医道,但不轻易救人。”
他一边说着,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之上,不过他完全没把快被逼死的汤煜成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担心沈星洲的安危。
吴阁主没好气道:“他不是早就想拜你为师吗?你收他做徒弟,救他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怎么行?他就算是我弟子,我也没那么多丹药给他治疗啊!”弘和真人望着吴阁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