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平淡而疑惑:“您是?”
苟岁岁走近了两步,她目光从苟利民身下那张几根木棒拼凑的简易床上扫过。
“奶奶,我是岁岁呀,我来看你们了。”
一喊出口,苟岁岁心里头的那点别扭都没有了,她将手里的包丢地上。
又迈了两步站在陆蔓华跟前。
陆蔓华轻轻眯着的眼睛骤然一缩,眸子渐渐涣散。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苟岁岁的脸,双手哆嗦着握住苟岁岁的胳膊。
“你是岁岁?
你真的是岁岁?”
苟岁岁伸手搂住老人瘦弱的肩膀,钻进她怀里,下巴搁在老人的肩膀。
她微笑着轻声道:“是啊,真的是我,奶奶。”
陆蔓华手指颤了颤,随即抱住苟岁岁的后背,哽咽了好半天:“真的是岁岁,真的是你”
苟岁岁轻抚着老人的背脊,等她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陆蔓华抹了把泪,拉开苟岁岁上下打量着。
“你过得好不好?”
话一出口,陆蔓华神色一紧:“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好不容易把你撇出去。”
苟岁岁掏出绵软的手帕给老人擦了擦泪水,她摇头一笑。
“来都来了,”说着,苟岁岁担忧地看向苟利民:“奶奶,爷爷他”
陆蔓华怕苟岁岁也被发配到这里来过苦日子,但人都来了,她就是再心急也无用。
听她问及老伴儿,陆蔓华眼里闪过悲切。
深吸了口气,陆蔓华咬着牙:“入了冬以来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年前就短短续续的高烧,农场里的医生来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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