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沫的神色则愈发局促,唇瓣咬的更紧了些。
董思阮半晌才寻到了自己的声音,问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汪沛闻言,分别在她跟花沫脸上瞧了一回。然后起身,向后退了三步,微清了清嗓子,衣摆一撩一甩竟是直直跪在董思阮面前。
他这动作叫面前的两人同时惊住,就连刚刚奔上楼来的那个名叫细辛的孩子亦愣在了楼栏口。
董思阮不及说什么。就见汪沛回头瞧了一眼细辛忙道:“还不过来,跪着?”
细辛茫然不解,却也不敢怠慢,两步上前便在他旁边一并跪了下来,口中问着:“这是谁?”
汪沛没有回答,又道:“磕头!”
“啊?”细辛微惊,“怎么个由头?”
汪沛撇下四个字:“跟着我叫!”便率先磕了下去。口中叫的是两个字:“师傅。”跟着连磕了三下,毫不含糊。
董思阮看着他这一番动作,跟他口中的称呼,刚刚的惊异,瞬间变成了诡异的青筋暴动,唇角不自觉的抽动开去。
细辛看了眼磕头的汪沛,再看一眼榻上的董思阮,一脸吞了苍蝇的便秘表情,好一会儿,才一头磕了下去,呼了一声:“师祖!”
董思阮看着这孩子,刚刚的紧张情绪瞬时消失不见了踪迹。然后再看磕完头,而面色不改的汪沛,笑道:“汪大夫,这是做什么?”
“上回走的匆忙,没来及与师傅您行拜师大礼,这回巧是遇见了自然要补上!”汪沛话罢,指了指旁边的孩子,介绍道,“这孩子名叫细辛,是我的徒弟。”
听出来了。
“我家小姐失忆了,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花沫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汪沛微诧:“失忆?”
花沫蹙眉点头。
“连自己的歧黄之术都忘了吗?”
花沫看眼董思阮,再次点头。
这下董思阮又惊了:“我?我通医术?”
汪沛点头:“看来是把什么都忘了啊!师傅您曾经医术十分精湛,不然如何能做了我的师傅?”
“我怎么都没听人提起过?”董思阮疑惑,“这儿知道我通医术的有几个人?”
“除了我,就只有他!”花沫指了指地上的汪沛。
竟然没有旁人再知,“董思阮”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这一项才能呢?如果她懂医术,而且很精通的话,为什么却把自己弄得瘸腿如此狼狈,而花沫的喉咙也是这般情况呢?
一推的疑问涌入脑袋,董思阮不自觉的又有了几分的短路。
就听那边地上的细辛,闻言插了一句话:“现在我也知道了!啊啊啊!这个是师祖您的秘密吗?要不要保密?要不要保密?”
董思阮:“”
花沫:“”
汪沛:“给我闭嘴!”
细辛忙的捂了自己的嘴,然后露出一条缝隙,贼兮兮的,小声道:“师祖您老人家为什么不让人知道你的医术精湛呢?难道,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董思阮嘴角抽了抽: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