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怜又嘀咕了一遍:“为什么有人叫你阿九?”
林忏愣了愣,动了动唇给她解释:“因为我是九月九日出生。”
“林忏……”陈怡怜紧贴着他的背,打了一个浅浅的酒嗝,“我醉了。”
林忏慢下了脚步。
“我醉了,所以我做什么都是可以被你允许的对吗。”陈怡怜拖着长长的尾音问。
“是。”林忏说。
陈怡怜开心的咯咯咯笑了,她在林忏背上蹭了蹭脸,突发奇想,抬起手兴奋极了:“那我带你去拜堂吧。”
林忏动了动唇角,满口答应道:“好。”
“可是拜堂要好多好多人。”陈怡怜声音又逐渐小了,“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只有一个人,我们还能不能拜堂?”
林忏说:“能。”
陈怡怜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她说的话很有逻辑,也是真的,但她确实是醉了,说话卷着舌头含糊不清。
她又问:“阿九是你的乳名吗?”
林忏迟疑着:“我不知道,徐檐南是这么喊。”
陈怡怜指着夜空中的那朵云:“看,太阳好大。”
天上的明明是月亮。
林忏嗯了声。
“跟我回家好不好。”陈怡怜又说,“我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住大房子,让你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
林忏侧头,余光里的陈怡怜两个脸颊微微泛红,她的两颗眸子扑扑闪闪的在发亮。
“我爸爸说我是小公主,小公主是会有人疼爱的。”陈怡怜瘪着嘴巴,“我爸爸说——”她酝酿了一下,学着大人的语气说,“我的怜怜是住在大城堡里的小公主,要懂礼貌,要温婉,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温婉。”
林忏抿起唇。
陈怡怜撒泼问:“我是不是小公主?”
林忏认真的回答说是。
“你要说‘我的怜怜是小公主。’”陈怡怜抓着他肩膀的衣服逼迫着,“你说一遍。”
林忏不说,背着她一直朝前走,这条路上没多少人,种着一排排稀疏的柳树。
老一辈的人说柳树是驱鬼的,又有人说柳树是阴树,不吉利,但林忏不信,他觉得鬼神之说不现实,世界上有恶鬼,他们不过是披着恶鬼皮的人罢了。
陈怡怜冷得打颤,林忏找了一个长椅把她放下来,脱下自己的校服给她裹在身上,把她抱在怀里继续往前走去。
等到了陈家的别墅,他才拉响门铃,紧接着便有人走了出来,是一个林忏从未见过的男人,他很年轻,不像是爸爸那个辈分的人。
男人皱着眉伸手来接陈怡怜,林忏没说话,也没下一步动作。
男人不满的问了句:“你是什么人?”
陈怡怜说过这房子是她的,没说过她的房子里有别的男人。
不消片刻,陈怡怜醒了过来,酒依然没醒,她见林忏不走了,虚着眼睛左右看了看:“怎么了?”
“把她给我。”男人说。
林忏抬脚跨进了院子,男人立马喊来人:“来人,报警,就说有人私闯民宅。”